“放肆！”
姚興順斥道，“見帝豈敢不跪？”
少女瞥向姚興順，抬手將握著的簪子扔向他，砸在他臉上，冷笑“狗仗人勢的東西，跟你主子一樣惹人厭。”
姚興順慌忙躲閃。
一邊躲心裡還一邊想，七皇子妃瘋了嗎？之前還裝個樣子，現在徹底不裝了，這簪子幸好是扔向他，要是砸在陛下臉上可就成了刺君之罪。
“陛下到底有何貴乾？”
少女撒了氣，重又看向殷朔。
她懶散靠在榻上，幾縷發絲垂落頸邊，暖陽從她身後的窗外透進來，襯得她膚色如雪，勾勒出淡淡光暈。神情卻略顯不耐。
從進門後，皇帝一言不發，深邃的黑眸始終注視少女的一舉一動。
此刻他終於開啟金口“出去。”
殿中伺候的宮人們茫然抬頭，未有動作。
姚興順也遲疑看向皇帝，沒有明白示意。
陛下讓誰出去，是讓他出去嗎？
“都出去！”
皇帝眉頭一皺，聲音微沉，“還要讓朕重複幾遍？”
姚興順渾身一凜，連忙應是，倒退著身子退出大殿。
宮人們也俯身行禮，魚貫而出。
“你做什麼？”
少女坐直身子，不悅掃視空蕩蕩的內殿，“到我這來耍你的皇帝威風？”
殷朔對她的怒氣沒有反應。
他垂下眼眸，看著少女空無一物的腕間，突然開口。
“怎麼不戴腕飾？”
“什麼？”
少女懷疑自己聽錯了話，神情古怪地看向皇帝，眉毛難以理解地蹙起。
“我問你，怎麼不戴你的手釧了？”皇帝頗有耐心重複一遍。
少女更驚愕了，皺眉道。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戴與不戴與你有何乾係？”
頓了一下，她恍然冷笑“這是你給我找的新罪名？穿戴不整，禦前失儀？”
皇帝沒有應答，他抬眸看了一眼少女，從懷中拿出一隻鮮紅的瑪瑙手釧。
辛渺皺眉看他動作，對手釧的出現沒有反應。
她的珠翠寶飾甚多，不加整理堆起來能裝滿幾個大箱子，日常穿戴由婢女費心打理，早就不記得這個尋常物件。
“這是你的。”
皇帝平靜道，拉起少女的手，將手釧戴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