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見兩人上岸,鬆卉和幾個宮女急忙迎上去,拿著披風巾帕等一乾物件。
雖說天不冷,可沾了水再一吹風,容易進濕氣。
但剛走到近前,還沒靠得太近,皇帝幽冷目光掃過,其中的審視和壓迫意味讓鬆卉不由得腳步一滯,不敢繼續上前。
“還不放我下來!”
湖裡尚不明顯,上岸後沒有湖水的隔絕,二人隻隔著幾層濕透的布料緊緊貼著,連肌膚熱度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少女掙紮著想跳下來。
殷朔瞥她一眼,從姚興順手裡抽出披風,展開將她牢牢裹住,一圈又一圈,連肩膀手臂都包裹其中,隻露出她氣憤的小臉。
“叫太醫。”
皇帝一聲命令,便打橫抱起“蠶蛹”往萬乘宮的方向去。
“你!”
手腳被困住什麼都做不了,望著皇帝的下巴,少女張嘴罵他。
他就這麼抱著她在宮裡走一圈,宮人侍衛都能看見,生怕消息傳不到宮外嗎?
可她罵了幾句無恥,皇帝置若罔聞,隻邁步往萬乘宮走。
她今日說的夠多了,罵皇帝的詞翻來覆去都快說膩了,皇帝始終油鹽不進,說什麼都對他不痛不癢。
實在是口乾舌燥罵得疲累,少女冷冷瞪殷朔一眼,臉偏向外側,閉上眼睛不看他,就當作被宮女下人抬著。
“把當值的太醫都叫來!”皇帝抱著人走得飛快,姚興順小跑著跟在後麵,一邊讓人去請太醫,一邊又派人牽製住鬆卉等人,不讓她們給長樂宮報信。
太後若知道渺姑娘落水,又知道陛下方才種種輕薄舉動,肯定會立刻趕赴萬乘宮。那不就打擾到陛下和渺姑娘相處嗎?
這可不成!他得替陛下攔著。
姚興順自認找到了奉承陛下的路子,得意的不行,看著沿途宮人慌忙行禮又難掩震驚,心裡也有了些安慰。
這才對,不是隻有他沒猜準陛下的心思,這不都一副吃驚的模樣。誰能想到呢,這可是陛下和未來的七皇子妃,誰能想到陛下喜歡自己的未來弟妹?
就算他這個貼身伺候的人,也想不到陛下會喜歡渺姑娘啊!他們可一直是勢同水火的冤家。
“參見陛下!”
萬乘宮外,遠遠看見皇帝抱著什麼回宮,侍衛們不敢盯著瞧,連忙俯身行禮。
待皇帝走得近了,一個出身鄭家的子弟才小心瞟了一眼。
這一眼讓他驚愕不已。竟然是個女子!陛下抱了個女子回宮?
他正要細看女子的容貌,身旁的族兄用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腰,低聲嗬道“眼睛不想要了?”
被提醒後,他才回過神,連忙收回視線。幸好皇帝已經進了門,沒有瞧見他的失態。
“你瞎看什麼?”
侍衛們分散巡邏後,鄭家兩子走到僻靜處,年長的又訓斥了一頓族弟。
他們是鄭家旁支的子弟,昔日殷朔同意鄭家送人來他身邊隨侍,鄭參將思來想去,從族裡挑了兩個少年男子。
他若選鄭家長兄的兒子,怕殷朔不接受,選他自己的兒子,鄭參將又舍不得。他唯有一子,那時前朝局勢尚不明朗,他怎麼願意讓自己兒子賭上前程跟著一個不受寵的皇子?
於是這餡餅就落在了旁支兩子身上。
原本二人隻算家境殷實,雖吃喝不愁,但想入仕做官是極難的。
現在倒好,一步登天,成了皇帝親衛。
“咱們陛下抱了個女子回宮!”
年紀小的鄭家子壓低聲音,但難掩其中的震驚,“我差點以為看錯了。”
“那又如何?陛下做什麼我們都管不著,禦前當差需謹慎,你方才怎敢盯著陛下的人看?”
族兄斥責了一句,年紀小的連忙解釋。
“我不是盯著瞧,隻是想看那女子是誰,驚鴻一瞥看到女子半張臉,總覺得甚是眼熟。”
說到這,他又悄聲道,“三哥,你忘了上次叔父叮囑的事?”
族兄皺眉。
鄭參將之前宴請他們二人,酒酣耳熱之際說起陛下對鄭家不夠親近,又說羨慕辛氏一族,因為有太後娘娘在,到如今還享受天家恩澤。
話裡話外不就是想送個堂妹進宮?
“你不要忘了咱們陛下是什麼性子。”族兄看了一眼弟弟,輕聲敲打,“誰都沒辦法做陛下的主,叔父也不能。他不敢自己試探陛下,卻叫我們留意陛下的心思,你還真用命去為他鋪路不成?”
“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鄭字”
族弟猶豫,“若鄭家真能出個皇後,我們也能從中借潤沐恩。”
“彆犯糊塗。小心恩澤未至,你先丟了官和小命。”
說罷,族兄不再相勸,心裡暗自思索。這個弟弟頗有“野心”,卻沒有與野心匹配的眼界,自己得跟他分邊分界了,免得之後被他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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