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還是先去看了張家奶奶,給奶奶按摩、逗他開心。
張奶奶直說小波手勁兒變大了,幾次讓他手底下輕著些。不過又跟小波說,讓他按摩過的地方可舒服了!
昨天聽劉爺爺說他老支書爺爺兩口子,為他擔心得一天一宿吃睡不好。所以想去給老支書爺爺道個謝!
其實什麼都不用說,到家裡坐一會兒就表明了心跡。
他還沒走到,遠遠就看見老支書家門口站著一個小孩兒,小波竟然不認識!
心說全村兒的小孩子,即使沒在一起玩兒過也都麵熟,這個小哥哥是哪個?
應該不是本村兒的!要不就是老支書爺爺家親戚?
走近後兩人對麵而立,那個小孩兒笑嗬嗬地看著他。
小波心想一個小毛孩兒,怎麼看上去像個小大人兒似的!
上下打量一下,見這個孩子應該比他大個兩三歲,穿得普通但很整潔。天生一副笑模樣,但他的眼睛很……給小波的感覺很是熟悉!
小波也衝他笑笑,邁步走進院子。見老兩口都坐在葡萄架下曬太陽呢!
付奶奶笑著讓他過來坐,趕緊進屋又是拿糖,又是拿小波喜歡吃的江米條。老支書也笑得像個彌勒佛!
小波手裡拿塊糖抬頭一看,那個小哥哥也跟了進來。
站在老支書爺爺身邊也不說話,後來自顧自地在老支書爺爺身後溜達著。
這會兒正抬頭看著葡萄樹上,新開出的一團團黃綠色的小花。
小波雖感奇怪但也沒在意,更沒開口問爺爺奶奶他是誰。
說了一會子話就說答應了劉家奶奶,今後都要早點回去!
老支書笑著揮手說讓他趕緊滾!下次再瞎跑,小心你劉爺爺拿大鞭子杆兒抽你屁股!
小波走後,付奶奶挪著小腳進屋去了。老支書太陽也曬夠了,剛要起身也想著回屋躺會兒。
就聽那個小孩兒開口輕聲說道“五十多年了吧?你都老了!怎麼還拄上拐了?”
“誰?!……誰在說話?”
老支書心裡一驚,坐在竹椅上左右尋找一番,結果院子裡除了自己並沒有其他人!
以為是自己曬太陽曬迷糊了,用手使勁搓了搓後脖梗子。
當他再一次雙臂使勁,撐著雙拐站起來的時候,耳朵裡突然聽見有人輕輕歎了口氣!
“時光易逝容顏老,故人遙記少年郎!你當年懷抱母雞哭泣傷心的樣子,老朽還依稀記得!嗬嗬嗬……”
說罷,老支書身邊現出一個小男孩兒的身影,由模糊急速變得凝實!隻見他雙手背於身後,抬頭笑吟吟地看著老支書!
“你……您是那位老神仙?我的天!您怎麼又成小孩兒了?我……我……”
老支書激動得語無倫次,想跪下來行禮。但自己的腰傷未好,下半身使不上勁兒。
衝麵前的小孩兒尷尬地一笑,剛想說些什麼,被那小孩兒微笑製止。
“不必多禮,你且坐下說話。老朽本來模樣來此不便,故以孩童麵貌示人。剛才那個叫小波的孩子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