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紀五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鄭姐姐,不是我們不去,是迫不得已。”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你不知道,我們當家的,他,他還昏迷不醒著。”
話還沒說完,兩隻眼睛就紅起來。
鄭靜姝心一緊,忙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跟她說來。
這段時間過得真難,當家不醒,下人走的走,跑的跑。
要不是紀五和趙原兩個在,那些人還要將值錢的擺件都卷走。
現在整個府邸,隻有昏迷的謝振海,還有紀五趙原兩個小廝,守門的老胡,看病的大夫。就沒有其他人了。
賭坊以謝振海昏迷為名,把他踢了出去。
明明謝振海才是賭坊的一把手!
人還沒死呢,他們就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鄭靜姝從紀五的話中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謝振海被暗算受傷,一直昏迷不醒,賭坊的二當家借機上位,把他踢出了賭坊的管理層。
其他人平時看著好,但遇到事情,都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紀五紅著眼“這段時間一直在找藥,郭大夫說,要是找不到那味藥,當家,當家怕是挨不了多少日子了。”
“趙原請了人在外麵找,我守著府邸,不讓那些宵小之人闖入。”
他們兩人雖然年紀不大,但自小就跟在謝振海身邊,習得一身好武藝。
不然還鎮不住,隻能任人欺負。
“為了方便照顧當家的,郭大夫也住在府上。”
也幸好有郭雙這個老熟人,他是謝振海的故交,能讓他們放心。
要是換做其他人,紀五不會離謝振海半步。
鄭靜姝皺眉“不是受傷嗎?聽你這話,還像是中毒?”
紀五點頭“是,先中毒,後被暗算才反抗不了。”
“那日我和趙原沒跟當家的去,急忙騎馬奔去時,當家的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少年人的眼淚終究是掉下來,無法再忍。
鄭靜姝道“誒,你們也真是,謝大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告訴我們呢?”
她也怪自己“都是我,我早上進城賣東西,都沒想著來看一看。”
紀五用袖子胡亂擦一把眼淚“不怪鄭姐姐,是我們的不是,郭大夫說,當家的毒難解,除非找到那珍奇之藥,不然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濟於事。”
他們都沒有,鄭靜姝她們更不會有。
不想讓她們連著一起擔心。
這也是往時謝振海的處世作風,紀五和趙原跟著他久了,也是一樣的習慣。
紀五知道袋子裡是活野雞,便把袋子吊起來,領著鄭靜姝去看謝振海。
才走到房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
謝振海在床上躺著,地麵鋪了涼席,擺滿了醫書,一個老頭正翻著一本醫書。
這老頭正是郭雙,上次幫蕭容時看腿的郭老大夫。
看到紀五領著人來,他頭也不抬,嘴裡念叨著“這不是,不是這個……”
紀五忙說“鄭姐姐不要介意,郭伯伯是著急。”
鄭靜姝道“無礙,我去看看謝大哥。”
按照紀五說的,郭雙是在給他拖延,爭取時間,已經拖了半個月。
現在最多隻能拖小半個月。
謝振海臉色蒼白,唇色烏紫,看著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彆。
她把手放在他鼻子邊,連一點呼吸都感受不到。
鄭靜姝收回了手。
紀五在一邊看著她動作,也不阻止。
謝振海交代過,蕭家就是他謝家人,沒有什麼不同。
他記著,也看著,相信鄭靜姝不會有害人之心。
郭雙也不管,自顧自嘀咕著翻看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