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沉默不語的魏嶺兩人,方叔不由的想到了近來本家傳來的消息,全力查找魏五公子的下落……
聯想起來,頓時心中多了幾分慚愧。
“怪我,那日我應當將簷公子先攔下來的……”
魏嶺知曉方叔向來心軟,這會心中定然不安,但眼下魏亭簷就好像憑空失蹤了一般,這件事,總讓人覺得其中定有問題。
還有那封信……
魏嶺垂下眸思考了片刻,餘光掃了眼旁邊沉默的溫與庭,像是忽的想起了什麼,朝方叔問了句。
“方叔,那可知,當年五叔同他那位愛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魏嶺的話像一記驚石,落入平靜的湖麵。
不止方叔臉色大變,連溫與庭都不解的抬頭看向他。
魏嶺卻好像在此時,將腦中淩亂的思緒想通了一般。
他看了眼方叔的神色,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這些年,我從未聽過五叔會主動聯係魏家的人,但那時在上京,他卻給方丈留了話給我,現下有從儋州傳了消息來,人卻沒了蹤跡……”
“如此看來不妨猜測,許是有人用了什麼舊人之物,將五叔引到儋州,他應當是知道了些什麼,眼下失蹤,便是結果。”
“能讓五叔這般在乎的,想來隻有那位我曾經的五叔嬸了吧?”
魏嶺話音落下,麵上擒了抹了然自信的笑,明明有長輩在場,卻還能轉頭同溫與庭眨了眨眼睛。
眼眸微暗的溫與庭在同魏嶺對視過後,才漸漸回過神來,隨即白了他一眼。
方叔這會自然沒怎麼注意兩人的動作,他聽完魏嶺的話,沉沉的歎了一聲,枯老的眼眸中閃過一些當年的回憶。
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儘。
“當年的事情最後結束的太過慘烈,想來過了這麼多年,簷公子的心結仍舊未消……族中諸位族老對他要求太過,過於嚴苛,這才會導致現在這般……”
“或許簷公子這會出事,當真同那位小郎君有關……”
方叔沉痛的歎了聲,語氣多了幾分無奈。
魏嶺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皺眉問道。
“那位郎君到底是什麼人?”
魏嶺有查過當年同魏亭簷有過牽扯的那人,但那人的消息被抹的乾淨,姓氏名誰,家住幾何,哪裡人士,皆未可知。
方叔朝魏嶺看了眼,他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那位郎君的事我當年並沒有知道太多,隻知道他是儋州人,單名一個瓷字,餘下的,我並不知道。”
魏嶺勾著唇似笑非笑
“當真?”
方叔目光微斂片刻後,再次點頭“公子,我當真隻知這些……”
見方叔這般說,魏嶺也知道一時也明白很難再問出什麼,但他心中已經有察覺,他五叔失蹤,定然同儋州知府被滅門一案有關聯。
眼下需的儘快同將軍彙合,將隱藏在暗中操控的黑手揪出來才行。
拖的越久,魏亭簷就多一分危險。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眼下儋州城,就是一盤巨大的棋……
要到魏嶺想要的消息之後,他便帶著溫與庭打算告辭。
方叔便是想要留魏嶺在書院待兩日,但也明白他們身有要務,不能久留,便將人送到書院門前。
魏嶺同溫與庭頷首告辭之後,方叔望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深意越發明顯……
似乎是看到了當年另一對人人身影在眼前浮現……
眼下黃昏垂暮,天將暗未暗,雨潤過後的天色,呈現一片清淡的雲,帶著無邊的寂寥之色。
儋州一處隱秘的山穀之中,一座精巧森綠的木屋外小徑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而行,穿著嚴密,氣質冷瑟。
行到半開門扉的木屋門前,那人的腳步停住住,微微頷首行禮,似乎在等待傳喚。
山穀兩邊是高聳林立的石壁,懸崖抬眼看不到儘頭,隻留下茵茵一片藤草。
木屋圍繞在一片花叢樹木之中,遠看一片悠然之美,近看卻又覺得無端泛冷,深感不適。
直到屋中傳來一聲極為低啞的聲響,門前之人才動了動,抬步往裡走去。
木屋內並未點燈,四周窗戶緊閉,不見亮色。
天色尚未完全暗下,屋內一片冷寒光亮。
隔著一道高大的屏風,能觀到其後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