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盛太傅和盛夫人離開後,齊題走到傅重巒床邊,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側眸看了眼旁邊跟門神一樣的烏靈,最後隻能拉著傅重巒的手,溫聲安慰道。
“阿寧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這段時日你便好好修養,莫要再鬨性子不按時喝藥了……”
傅重巒露出一抹淡笑,掩下眼底的厭惡之色,隻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好,阿寧一定會聽話的……”
齊題聽完隻是一麵心疼的笑,二人對視一會,齊題也不好再留,轉身離開了。
烏靈待他一走,便湊過來一臉懷疑的問。
“你當真同他沒什麼?”
奈何她實在有些語出驚人,傅重巒一愣,隨後被嚇的輕咳了兩聲。
好不容易緩過來,傅重巒看著她無奈虛弱的笑了笑。
“我同他當真沒什麼,隻是演戲罷了……”
烏靈不知想到了什麼,將信將疑的哼了兩聲後,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
“好吧,最好是!那我去給你熬藥了,你自己小心點。”
說罷,烏靈也不多留,轉身往外走。
待屋中院內都安靜下來了,白義的身影在小心謹慎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傅重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有幾分懶怠,隻是懨懨的看著白義。
畢竟昨夜吐完那血後,傅重巒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他剛重生醒來的時候,眼下心肺滯麻,手腳酸軟無力,隻能躺著。
白義眼睛泛著紅,也不知道昨夜在外邊哭了多久,這會腫著,他欲哭未哭的看了眼傅重巒,便走到床邊咚的一聲跪了下來。
傅重巒被他這麼一下嚇到了,神色微怔的盯著他。
白義用袖子狠狠擦了兩下眼淚,便垂著腦袋,嗚咽嗚咽的說著。
“都怪我!公子,我應該早點察覺公子身子不適的!不然公子不會吐血!┭┮﹏┭┮嗚嗚……”
“公子,你要罰我要打我,白義都不會反抗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發賣了……”
傅重巒被他這一番自言自語氣笑了,長歎了一聲無奈的笑問道。
“我何時說過要發賣你了?”
白義頓了頓,抬起頭抽噎的看著傅重巒,支支吾吾的哽咽。
“我……我自己猜的……”
“昨夜公子暈過去後,奴才害怕壞了,夫人還說我沒有照顧好公子……所以我才這樣想的……”
聽著白義怯懦可憐的語氣,傅重巒語氣中也難免多了幾分溫潤。
重活這麼久,陪他最久的便是白義,雖然白義出身不高,但對他赤誠真心,已是這世間對他最為在乎之人,人非草木,他傅重巒也並非無情之人。
相處這般久,他早把白義當做弟弟一般。
“母親也是關切緊張才會這般說的,白義,不必放在心上,我身邊不能沒有你,所以不會把你賣了的。”
白義欣喜的睜圓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床上的傅重巒。
“真的嘛公子!”
傅重巒無奈好笑的艱難點頭。
主仆二人相視笑了一會,傅重巒便又控製不住的輕咳了起來。
白義忙的站起身倒了杯水遞過來,水色將傅重巒蒼白的唇氤氳的飽滿,待緩過這陣不適後,傅重巒有氣無力的問道。
“白義,你可還記得,從母親院中拿回來的熏香,是誰遞給你的?期間可有經過其他的手?”
白義不懂傅重巒為何會突然問這個,認真的想了想那天的記憶後,堅定的說道。
“這熏香我是從雲冬姐姐那裡拿的,拿完我便回來了……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