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大郎和紫四郎兩兄弟趕著牛車進村時,就看到梧桐樹下坐滿了人。
他們直接拐彎兒,也看到歡實得不行的自家幾個孩子。
顧辭也是老遠就看到兄弟倆,見兩人趕了兩輛牛車,就心中有數。
這是買著了。
“大郎哥、四郎哥。”
紫寶兒麵朝村口處,沒有參與侄子們的抱團跳。
她看見紫大郎和紫四郎回來,就撇開侄子們,倒騰著小短腿兒,迎著牛車跑過去。
紫大郎看見妹妹,那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大聲說道“妹妹,慢點跑,小心彆摔著了。”
紫大郎說話的同時,還拍了下牛屁股,稍稍加快速度,錯開時一把將紫寶兒拎上牛車。
後麵的侄子們也是有樣學樣,跟著“哇哇”叫著往前衝。
紫四郎也是將侄子們一個一個都堆到了牛車上。
紫四郎就像是變魔術似的,給幾個小蘿卜頭每人都發了一串糖葫蘆。
小蘿卜頭們樂得“嘎嘎”的,那舉著糖葫蘆的手抬得老高,生怕彆人看不到似的。
得意的神情絲毫不加掩飾。
“阿娘,我們回來了。”紫四郎激動地說道。
“嗯,直接回家吧。”
紫寶兒並沒有吃糖葫蘆。
不是她舍不得吃,而是糖葫蘆太酸了。
這個年代的糖,都是奢侈品。
舍不得放糖的結果,就是那糖葫蘆酸得,咬上一口,都能讓人直打寒顫。
所以,在看到紫五郎一臉羨慕地看著侄子們,排排坐在門檻上舔糖葫蘆,紫寶兒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手中的糖葫蘆,貢獻給了紫五郎。
紫五郎興奮地拿著糖葫蘆,跑去跟紫大山、顧辭和幾個哥哥們一起分享。
吃得正歡的侄子們,看到小姑姑和五叔如此,就都跑到阿爺、阿奶長輩麵前,等長輩品嘗後,自己再吃。
……
待到人和車都漸行漸遠了,梧桐樹下卻是炸開了鍋。
“這紫家兄弟怎麼還趕了兩輛牛車?”有人不解地問道。
“大郎趕的那輛牛車是村長家的。”有人回答道。
他也曾借過村長家的牛車,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後麵四郎趕的那輛呢?”又有人問道。
“不知道。”
“不會是紫家買牛車了吧?”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靜謐。
“不,不會吧,這才多久,就能買上牛車了?”
紫家前幾天的生辰宴,還是跟村長家借銀子辦的呢。
“對呀,就連紫老頭喝的酒,還是在雜貨鋪賒的賬呢!”
“怎麼沒可能,自打小鬼寶,啊呸,”說話之人趕緊自打嘴巴,改口道,“紫家那個寶貝疙瘩周歲,紫家就早出晚歸地往鎮上跑,回回都不空手回來。”
這可不是她說的,而是很多人都看到的。
“嗯,我有時上山抄近路,路過他們家,總能聞到肉味。”
說起肉味,正在吃午食的幾人,手裡的黑麵餅和野菜湯瞬間就都不香了。
他們互相看了看,話說他們有多久沒吃肉了?
其實也真沒多久,最後一次吃肉還是在紫家吃的那次。
“哼,不會是紫家人把咱們村裡的財產都拿去換銀錢了吧?”
聽到這泛酸的聲音,眾人回頭,見是趙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