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炙烤著黃沙漫天的荒漠古道。商隊的駝鈴聲在燥熱的空氣中斷斷續續地傳來,李影一行人為躲避人販子與血煞盟的眼線,喬裝混入其中。李影身著粗布麻衣,頭戴鬥笠,將銳利的目光藏在帽簷之下,手中緊握著馬鞭,看似普通的趕駝人,實則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徐帥扮作搬運貨物的苦力,袒露著黝黑的胸膛,汗水順著他壯實的肌肉滑落,浸濕了衣衫。他肩上扛著沉重的麻袋,嘴裡嘟囔著“這鬼天氣,熱死人了!”手中的齊眉棍被當作扁擔,看似隨意地搭在肩頭,實則隻要稍有風吹草動,便能瞬間化作武器。
冷凝霜裹著頭巾,僅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眸,手中的玉笛藏在寬大的衣袖裡。她牽著一匹駱駝,微微低頭,看似柔弱的身姿在風沙中卻透著幾分倔強,偶爾與身旁的白靈兒輕聲交談幾句,安撫著小姑娘不安的情緒。
小豆子穿著破舊短小的衣衫,在駱駝群中來回穿梭,一會兒拍拍這個駱駝的肚子,一會兒瞅瞅那個駱駝的馱包,活脫脫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廝。他趁人不注意,悄悄將乾坤令塞進一個不起眼的布袋,掛在一頭駱駝的脖頸下,還自言自語道“這下,誰也找不到啦!”
張伯弓著背,步履蹣跚地跟在隊伍末尾,手中拄著一根磨損嚴重的拐杖,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他眯著眼,看似被風沙迷了眼,實則警惕地觀察著身後有無可疑之人跟蹤。
白靈兒緊緊拽著冷凝霜的衣角,小臉被曬得通紅,嘴唇乾裂起皮。她小聲說“霜姐姐,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安全的地方啊?我渴……”聲音帶著一絲疲憊與委屈,眼神中滿是對前路的迷茫。
冷凝霜輕輕拍了拍白靈兒的手,從腰間解下一個水囊,遞給她“靈兒,喝點水,再堅持一下,咱們很快就會找到歇腳的地方。”儘管自己也口渴難耐,但她還是先顧及白靈兒,眼神中滿是關切。
就在眾人隨著商隊前行至一處峽穀口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鬨聲。李影心中一緊,與徐帥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放慢腳步,悄然向隊伍前方靠近。隻見一群身著官服的衙役正攔住商隊,為首的衙役眼神犀利,大聲喝道“我們接到線報,有朝廷重犯混在商隊之中,所有人都必須接受檢查!”
李影心頭一凜,暗忖這些衙役來得蹊蹺,莫不是人販子買通官府,設下此局來抓捕我們?他不動聲色地給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大家保持冷靜,千萬彆露出破綻。
徐帥卻忍不住低聲咒罵“這幫狗腿子,肯定是和那些壞蛋一夥的,咱咋辦?”他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與衙役們理論,但顧及大局,還是強忍著怒火。
小豆子眼珠子一轉,連忙跑到商隊領隊身邊,笑嘻嘻地說“大爺,您看這事兒鬨的,咱們都是正經生意人,哪敢窩藏什麼重犯啊?您行行好,跟官爺通融通融,咱這一路風餐露宿的,耽擱不起啊!”說著,還偷偷塞給領隊一塊碎銀子,眼神中透著狡黠。
領隊無奈地歎了口氣,走上前去,陪著笑臉對衙役們說“官爺,我們這商隊往來大漠多年,都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您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衙役冷哼一聲,一把推開領隊“少廢話!搜!”說罷,衙役們便散開,開始逐個檢查商隊成員和貨物。
李影見狀,知道不能坐以待斃,低聲對眾人說“大夥準備,見機行事,千萬彆暴露身份。”
當衙役搜到李影身邊時,他微微低頭,恭敬地遞上自己的身份文牒,衙役粗略一看,剛要放行,突然,目光落在李影腰間的佩劍上,臉色一沉“一個趕駝人,帶劍作甚?拿下!”
李影心中一驚,瞬間明白身份暴露,他猛地抽出佩劍,大喝一聲“動手!”說罷,劍如閃電般刺向衙役。
眾人也紛紛亮出武器,與衙役們展開激戰。徐帥揮舞著齊眉棍,如蛟龍出海,每一棍都帶著呼呼風聲,砸得衙役們人仰馬翻。他邊打邊吼“讓你們這些為虎作倀的家夥嘗嘗俺的厲害!”
小豆子身形靈動,像隻敏捷的小耗子,在人群縫隙中左躲右閃。他瞅準時機,從地上撿起一把沙子,朝著衙役們的眼睛揚去,嘴裡叫嚷著“嘗嘗小爺的‘沙礫暗器’,睜大眼睛看好咯!”被沙子迷住眼睛的衙役頓時亂了陣腳,他則趁機閃到一旁,暗自偷笑“哼,跟我鬥,你們還嫩了點!”
冷凝霜玉笛一橫,吹奏出的曲調如金戈交鳴,尖銳刺耳,擾得衙役們心煩意亂,腳步虛浮。她身姿輕盈地在戰團中翩然起舞,手中玉笛恰似靈動的劍,磕飛一件件攻來的兵器,口中喊道“大家穩住,不要慌亂!”雖氣喘籲籲,卻目光堅定,為眾人注入強心劑。
張伯拄著拐杖,看似步履蹣跚,實則暗藏玄機。拐杖每一次點地,都能精準地戳向衙役的腳踝、膝蓋等要害部位,一戳一個準。他邊與敵人周旋,邊念念有詞“作惡多端,必遭天譴,今日就是你們的報應之時!”沉穩的嗓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讓靠近的衙役心底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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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兒緊緊跟在冷凝霜身後,小臉嚇得慘白,卻強忍著恐懼,雙手緊攥著一塊石頭,見有人向冷凝霜靠近,鼓足勇氣砸過去,邊砸邊喊“彆過來,壞蛋!”眼神中滿是決絕,小小的身軀爆發出巨大的勇氣。
激戰正酣時,李影發現這些衙役的武功路數頗為怪異,招式之間配合默契,不像是普通衙役的散漫打法。他心中一驚這背後定是有人精心調教,人販子組織的勢力竟已滲透到官府如此之深,他們到底還有多少陰謀詭計?
正想著,突然,峽穀兩側的山壁上出現了幾道黑影,隻見黑影們迅速拉起一張張巨大的網,朝著眾人頭頂撒來。
“不好,有埋伏!”李影大呼,可網已經鋪天蓋地落下,眾人躲避不及,瞬間被籠罩其中。
待眾人奮力掙脫網的束縛,衙役們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眾人一臉驚愕地站在原地。
小豆子氣喘籲籲地扯掉身上的殘網,嘟囔道“這、這什麼情況?他們咋跑了?”
李影麵色凝重,沉聲道“此事必有蹊蹺,他們似乎並不想真的與我們交手,隻是想困住我們,拖延時間。看來,他們接下來定有更大的動作。”
眾人不敢耽擱,匆忙離開峽穀,在荒漠中漫無目的地奔逃,直到夜幕降臨,才找到一處廢棄的烽火台。這烽火台殘垣斷壁,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陰森。但此刻,也唯有此處能暫避風頭。
剛進烽火台,眾人便癱倒在地上,累得夠嗆。徐帥喘著粗氣,抱怨道“俺這兩條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這一路折騰得,比跑了馬拉鬆還累。”
張伯緩緩坐下,喘了口氣,說道“娃兒們,先歇會兒,不過得留個心眼兒,這地方雖說隱蔽,可難保不會被人發現。”
冷凝霜照顧著白靈兒坐下,輕聲安慰她幾句,然後看向李影“李大哥,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乾坤令還在咱們手裡,人販子肯定不會放過我們,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血煞盟……”
李影沉思片刻,說道“我想著,咱們得儘快找到一個隱居在荒漠深處的異人,聽聞他知曉許多江湖秘辛,或許能幫我們破解乾坤令的秘密,也能指點我們如何應對人販子組織。同時,咱們得加倍小心,這一路上怕是步步驚心,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就在這時,烽火台外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曲調婉轉,卻透著幾分詭異。眾人一驚,迅速站起身,擺出防禦姿態。李影示意大家安靜,自己則悄悄靠近門口,透過縫隙向外窺探。隻見月光下,一個身著黑袍的老者正坐在一塊巨石上吹奏笛子,他的身邊圍繞著幾隻沙狐,眼神空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李影心中疑惑,緩緩推開大門,低聲問道“敢問前輩是何人?為何在此吹奏笛子?”
老者停止吹奏,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了李影一眼,緩緩說道“我乃荒漠孤影,在此等候有緣人。我知曉你們正被人販子組織追殺,也知道你們手中持有乾坤令,這乾坤令關乎著一場江湖浩劫,若落入惡人之手,後果不堪設想。”
張伯走上前,恭敬地問道“前輩既然知曉如此多隱秘,想必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不知前輩有何高見?”
老者微微搖頭,歎道“人販子組織在荒漠邊緣有一處秘密營地,他們在那裡不僅拐賣人口,還進行著一種邪惡的儀式,用活人的鮮血祭祀,妄圖獲得神秘力量,以掌控乾坤令。他們抓了許多無辜百姓,關在營地深處,每日折磨,慘不忍睹……”
眾人聽了,怒火中燒。徐帥氣得直跺腳,吼道“這些畜生!俺要是抓到他們,非把他們千刀萬剮不可!”
小豆子也義憤填膺“就是,這種人渣,死一萬次都不夠!咱們得趕緊去救人,不能讓他們再禍害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