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
知秋突然站起身,雙手瘋狂地揪著自己的頭發,嘴裡大喊大叫著,聲音尖銳而淒厲。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
顧君澤完全沒料到知秋會突然失控,急忙上前,試圖安撫她。
“知秋姑姑,您彆害怕,是我,君澤啊。”
可處於極度癲狂狀態的知秋,根本聽不進去,抬手就朝顧君澤抓去,尖銳的指甲劃過他的手臂,瞬間留下幾道血痕。
錢大夫聽到屋內傳來的喊叫聲,匆匆趕來。
一進門就看到混亂的場景,趕忙喊道“世子,快按住她!”
顧君澤顧不上手臂的疼痛,將知秋控製住。
錢大夫快步上前,迅速將銀針準確地紮進知秋的脖子。
在銀針的作用下,知秋的動作漸漸放緩,情緒也慢慢穩定下來,嘴裡卻依舊不停念叨著“你選什麼,你選什麼?”
她似乎對這句話非常有執念,但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顧君澤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錢大夫走到他身邊,從藥箱裡拿出金創藥,仔細地給顧君澤擦拭傷口,一邊擦一邊說“還好隻是抓傷,傷得不算深,上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顧君澤卻像是沒聽到錢大夫的話,腦海裡全是知秋剛才失控的模樣。
他猛地一把抓住錢大夫的手,“錢大夫,有勞你了。”
錢大夫明白他這話指的是知秋,“放心吧,世子。要是真的沒辦法喚醒她的神誌,我就給她個痛快,省得再受折磨。”
顧君澤看向安靜下來的知秋,麵容憔悴,眉頭依舊微微皺著。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讓誰來選?
一路無言,馬蹄聲有節奏地敲擊著地麵。
二人同承一匹馬,楚若涵坐在顧君澤身前,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呆呆地望著遠方。
每次去見知秋,她的心情都會異常沉重。
知秋那痛苦的模樣,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若不是為了探尋長公主死的真相,還田家一個公道,她真想立刻手刃安陽侯。
剛踏入鴻蒙院,就迎麵撞上了周嬤嬤。
“見過世子,世子夫人。”
她微微直起身,接著說道“太後那邊又在催了,正好今日世子休沐。老奴準備了些東西……”
所說早上顧君澤還有幾分心猿意馬,可現在,二人哪還有心思應付這些。
顧君澤神色疲憊,擺了擺手,“這件事,我心中有數,嬤嬤回去吧!”
說完,便徑直朝著屋內走去。
楚若涵追了進去,回身把門關上。
屋內沒有點燈,隻有月光灑下的餘暉,兩人都沒有說話。
楚若涵走到顧君澤身邊,輕輕抱住他。
顧君澤也伸出手臂,緊緊地回抱住她。
他將下巴擱在楚若涵的頭頂,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她的溫度和氣息。
他們就這樣互相依偎著,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
翌日
日上三竿楚若涵才醒,身邊床榻上已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