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外套，輕手輕腳地溜出彆墅。盛昀之果然等在後門，手裡還提著個保溫袋。
"走吧。"他說，"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火鍋店。"
兩人沿著小路往山下走。夜色漸深，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覃舒予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鬆香，混合著夜風的氣息。
"其實我一直在觀察你。"盛昀之突然開口。
她的心猛地一跳"觀察我？"
"嗯。"他側頭看她，"你和其他人不一樣。她們都在努力表現自己，隻有你，好像一直在觀察彆人。"
覃舒予攥緊了衣角。她沒想到自己的偽裝這麼快就被看穿了。
"我"
"不用解釋。"他打斷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隻是想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多看看我。"
他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落在她心上。覃舒予抬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神格外認真。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無法保持一個研究者的客觀了。
火鍋店藏在一條小巷深處，門麵不大，但裝修很有特色。木質桌椅，暖黃的燈光，牆上掛著老式電影海報。
"這裡很隱蔽。"覃舒予坐下時說。
"嗯，我常來。"盛昀之熟練地點單，"老板是我朋友，不會有人打擾。"
她注意到他說"不會有人打擾"時，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這讓她想起之前查資料時看到的報道，說他最近被狗仔跟得很緊。
鍋底很快端上來，紅湯翻滾，香氣四溢。盛昀之把牛肉片下鍋，動作嫻熟"能吃辣嗎？"
"可以。"她點頭，"我老家是重慶的。"
"難怪。"他笑了，"看你吃火鍋的樣子就很專業。"
覃舒予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我確實很久沒吃到正宗的火鍋了。"
"在國外？"
"嗯，之前在倫敦讀書。"她說完才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補充，"做交換生。"
盛昀之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隻是把燙好的牛肉夾到她碗裡"嘗嘗。"
牛肉鮮嫩多汁，辣味恰到好處。覃舒予滿足地眯起眼"好吃。"
"喜歡就好。"他又給她夾了些菜，"其實我最近在考慮息影。"
"什麼？"她差點被嗆到。
"很驚訝？"他遞過紙巾，"覺得我事業正紅，不該有這種想法？"
"不是"她擦著嘴，"隻是覺得可惜。你演技那麼好。"
"謝謝。"他低頭攪動著碗裡的調料，"但演戲已經不能帶給我最初的快樂了。現在的我，更像是在完成一個個任務。"
覃舒予看著他低垂的睫毛，突然明白了他眼中的疲憊從何而來。
"那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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