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國在吃了飯後,獨自一人來到了一間屋內。
他坐在桌前,看著手裡的u盤半天。
最後在沉默已久之後,站起身子來到了書架邊,伸手在上麵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把鑰匙。
最後又回到了自己椅子上,拿著鑰匙的手對著下麵一個抽屜插了進去。
手腕一轉,抽屜上出現了一個響聲。
拉開抽屜,隻見裡麵是一部類似老年的老年機,看起來得有個十來年的曆史了。
他伸出青筋凸顯的老而有力的手,拿起手機後將裡麵的一個電池按在了裡麵。
開機,裡麵有不少的電話。
但這些號碼,無論是用其他什麼牌的手機那都是打不通的,隻有特定的手機才能撥通。
而這些電話號碼如今的主人,哪一個跺一跺腳都能讓國內抖三抖的。
看著上麵的電話號碼,許忠國思考了起來。
嘶~誰是專門搞醫學方麵的來著,我記得打仗的時候仲老哥是軍醫來著。
說著,他按著手機鍵開始在上麵找起人名來。
看著此時上麵一個個滑過的人名,他的眼睛不由泛紅,淚水都充滿了眼眶。
不是因為思念,而是悼念。
當年還記得他是隊伍裡最小的那個,如今到了現在,將近30個的電話號碼,還在世的老家夥已經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了。
仲老哥是學醫的,也是唯一的一個除他之外還身體健朗的老哥了。
算算如今的年份,這個老哥也九十多歲了,時間啊哎~
當年打仗的時候,人均年齡不過十幾歲,現在病的病死,老的也快咯~
最後,小小的手機屏幕停在了一個叫做仲文伯的名字上。
他歎了口氣,蒼老的手在手機上按了一下。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著,宛如回憶往事的配樂讓他出神。
一間臥室內,床上躺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在他的周圍正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
“父親,我求你再去醫院試試吧。”
男人彎著腰,雙手抓著老人的胳膊懇求著。
“我算了吧”
“我自己的身體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就不給國家添麻煩了你就讓我在家裡好好再歇一陣吧。”
老人好似已經下定了決心一般,輕輕的擺了擺手看著天花板。
看著自己父親的樣子,男人此刻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是啊,他們家是中醫世家,他很清楚自己父親如今的狀況。
癌症晚期,老人的身體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但他總覺得還有一絲希望,隻要有奇跡。
這時,房間內的一個角落,響起了悅耳的老式手機鈴聲。
聽到這個鈴聲,中年男子還有些錯愕,但老人卻不知想起什麼嘴角露出無奈苦澀的笑容。
算了臨走之前能跟戰友說一次話也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他抬起手,指了指房間的一個角落輕聲道“在那邊,櫃子的最下麵有一個盒子。”
“把盒子裡的手機給我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