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營大門外,樺地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肩上背著一個雙肩包正在等待即將到來的公交車。
“樺地。”
杉崎的聲音從後方響起,樺地愣怔了一下,轉身看向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杉崎走上前來,抬手拍了拍個頭比自己還高許多的樺地的肩膀,笑道“是不是感覺很委屈?”
樺地看向彆處,還是不說話。
“誰都沒有錯,回去吧,冰帝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明年就三年級了,身為學長可不能怠惰。”
“是。”樺地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木訥,隻是少了幾分迷茫,多了幾分堅定。
公交車來了,杉崎目送樺地上了車,直到車子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杉崎這才轉身離開,隻是剛走過一個拐彎處,就看見一名紫色長發的高中生一瘸一拐的朝醫務室的方向走去,甚至還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憤怒、痛苦、不甘等等諸多情緒在這個人臉上一覽無餘。。
杉崎腳步一頓,這麼快就結束第三場了嗎?
“原野前輩?”杉崎喊了一聲。
被叫到名字的遠野篤京一怔,瞪了一下杉崎,發現是熟人,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腳下步子加快了幾分,想要快速逃離這裡,結果下一秒就栽到地上,膝蓋處再次傳來錐心的疼痛。
聽到遠野篤京發出痛苦的呻吟,杉崎快速上前伸手扶起對方,結果下一刻就被狠狠甩開。
“滾開!”
杉崎被這一甩,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他和這位並沒有太多的交流,隻是從平等院那裡聽說了一些,這人打球的風格很是暴力,跟立海大那個一年級的切原赤也的前期很像。
平等院也透露過,這人對於網球的執著不是一點半點,甚至有些走火入魔,膝蓋上還有致命的舊傷,繼續下去,足以毀掉他以後的網球生涯,所以這場比賽就算他像繼續,也會有人強製他下場,這個人隻能是身為他雙打的搭檔,君島育鬥。
澳門那段時間,杉崎跟君島育鬥合作過一場比賽,隻能說這個人的心眼比蜂窩煤還密,一句話形容就是,心太臟,不過卻也是在用這種肮臟的方式去關心自己的搭檔。
即使真的是另外一種殘酷的真相,杉崎也不太想去管太多。
“前輩,我送你去醫務室吧?”秉持著身為一個後輩的禮貌,杉崎還是上前小心翼翼詢問道。
“你也覺得我是個廢物嗎!?”遠野篤京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試了幾次,最終還是跌回地上,惱怒的一拳砸向自己受傷的膝蓋,“混賬!君島育鬥!”
杉崎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上前將人攙扶在肩上往醫務室走去。
遠野篤京當然不願,被其他人看到自己如同喪家之犬的模樣,心中悲憤交加,掙紮著要對杉崎動手。
杉崎這時候涼涼道“我不介意把你敲暈扛過去。”
遠野篤京更加怒火中燒,話語中夾雜著謾罵“小屁崽子什麼都不懂就敢這麼跟前輩說話!活得不耐煩了!?”
“受傷了就乖乖接受治療,這是身為一個傷號的自覺,還是說”杉崎放慢了腳步,幽幽道,“你想這輩子都打不了網球嗎?如果你這麼想的,那我送你回賽場繼續比賽,說不定君島前輩就樂意看你把自己整廢掉。”
遠野篤京憋著一口氣不說話了,隻得被杉崎攙扶著往醫務室走去,直到被杉崎按在醫務室的床上,他才開口說話,隻是整個人背對著杉崎,咬牙切齒的同時,聲音微微顫抖,充滿了不甘心“你什麼都不懂!”
他辛辛苦苦堅持這麼久爬到這個位置,結果一朝掉下神壇,成為了落水狗,他怎麼可能甘心,他在網球上傾注了所有心血,最後成了一碗泡影。
剛要離開的杉崎停下腳步,淡淡道“什麼都不懂的是前輩才對,病痛的折磨以及再也無法打球的絕望,這種感覺對於喜歡網球的人來說,體會過一次就夠了。”
“什麼?”
對於遠野篤京的疑惑,杉崎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丟下一句“好好治療”就離開了。
走出醫務室後,杉崎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今天難得的好天氣,球場上一定很火熱,至於醫務室躺著的那位,這次劫難過後就會知道他之前的行為和想法很傻。
人都廢了,還想堅持你的網球?做夢呢!
回到球場後,杉崎來到跡部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