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江楓眠和藏色散人之間的謠言,虞紫鳶那般慕強的人,以藏色散人的實力,或許兩人會成為藍翼和抱山散人那樣的摯友也說不定。
隻是,世間沒有如果。
因為魏長澤夫婦的突然離世,江楓眠的種種不作為,以及後來江楓眠對故人之子的種種偏袒,她同江楓眠之間的距離終究還是漸行漸遠,走到了儘頭。
後來的事情,便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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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楓和虞思承認出虞紫鳶的瞬間,不是同她相認,而是抬手遮住那張傷痕累累的臉龐。
可兩人的臉部幾乎都被一條條的傷痕覆蓋,就連一雙眼睛都是空蕩蕩的一片,即便是再怎麼遮也遮不住。
虞念楓將自己置身於陰暗裡,虞思承則是擋在他身前,躲在洞窟的一角,根本不敢露出自己那張駭人的麵容來。
無他,隻是怕在眼前這個年紀最小的妹妹心中留下醜陋可怖的印象。
畢竟,任誰也不想在家人麵前流露出如此狼狽的模樣來。
最後,還是林淮以虞晚舟之名,才將兩人說動,最後,兩人要求虞紫鳶走遠,才同意林淮的請求主動進入可以承載靈魂的靈器當中。
將虞念楓和虞思承的屍骨收殮完畢後,一行四人才順著原路返回,等四人到達最初的地方時,卻恍然發現,原地隻有藍忘機一人的身影。
見他們回來,藍忘機看向為首的虞紫鳶,行禮作揖,“虞宗主。”
虞紫鳶微微頷首以示還禮“含光君。”
她眸光所向之前蘇涉所在的位置,問道“蘇公子和安安他們去了何處?”
藍忘機“長安突然病倒,蘇涉便帶著他先離開夷陵了,估計……是回秣陵。”
虞紫鳶想起分離前還好端端的小長安,眉頭緊皺,“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我們離開時,安安還好好的。”
藍忘機搖頭“長安病得突然,而且毫無征兆。”
“聽蘇師兄說,小長安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過這次拿到了養魂草,說不定這次回去,小長安的身體就好起來了也說不定呢?”
“希望如此吧……”虞紫鳶歎息道。
麵上不顯,可她心中卻是不然,她尋思著如今大哥二哥都已經找到了,若不然,便讓林伯帶著大哥二哥先回去,而她,則是尋個借口去秣陵看看。
雖然可能會讓蘇家覺得突兀,但她看蘇涉也是個講理的人,總不能將她轟出去。
她聽見了,安安說喜歡她,安安說她像她夢中的阿娘。
她很慶幸,但也覺得心酸。
她總是在想,若是她早一點遇見安安,那麼安安是否還會是她虞紫鳶的孩子?
可惜,沒有若是。
如今的阿澄,是秣陵蘇家的小公子,是蘇家掌權人最疼愛的弟弟,而她,身為一個外人,就連去蘇家探望都曉得有些格格不入。
“師妹,怎麼樣?”
“你和澤蕪君那邊有沒有查到江公子的消息?”
魏無羨看向一旁站著的江晚吟。
自從知道江澄離開的消息後,江晚吟就消沉了許多。
以前好歹還有精力刺他兩句,如今,便是還嘴都顯得他多餘。
頂著魏無羨期待的視線,江晚吟搖頭“沒有,我同澤蕪君沿著山間小道都去尋過了,都沒有發現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