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嘈雜的人聲馬聲從遠處傳來,埋伏在道路兩旁的伏兵當即壓低身子,握緊兵器,做好衝鋒姿勢。
用雜草做好遮掩的探馬稍稍高出路麵,觀察了一下向這邊逃來的林雨川等人,放心的傳令下去。
“跑!”
“快跑啊!”
“噠噠噠”
隨著聲響越來越近,伏兵皆屏息以待。
一,二,三,“殺!”
“殺!!”
在敗軍進入伏擊範圍的瞬時,震天的殺聲立刻在周圍響起。
為首的將領,更是帶頭衝了上去,平地一躍,一刀砍下馬上之人的頭顱!
“呱嗒”落在地上的聲響卻有些不對。
定睛一看,是塊木頭。
再看周圍,都是被砍碎的稻草人。
伏兵將領僅愣了一瞬,就趕緊大喊,“中計了!快跑!”
“咻咻咻!!!”
可大多數伏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箭雨射穿了身體。
那些被砍碎的稻草或木頭,更是因沾了火油而迅速燃燒起來。
“啊”頃刻間,慘叫聲就響徹了整片山彎。
等燒得差不多了,林雨川才提刀衝出,“殺!”
“咻——”
“嘣!”
“茲”
半個時辰後,絢麗的流火信號在棘城上空炸響。
青天白日裡,也耀眼的不像話。
埋伏在柏樹村附近的李通看了大受鼓舞,當即再次衝進村裡與私軍交手。
王青衍看了心下了然,立刻讓九二帶人從山上攻下,與李通夾擊私軍。
各家的探子看了,興高采烈,緊急傳信回京。
幾日後。
“什麼?!”
“先生成了?”
賀守正點頭哈腰,激動不已,“是啊,大哥,還順帶送走一個李通。”
“哈哈哈”賀守峰仰天狂笑。
隻要林雨川和禁軍倒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啊!”
“從此以後,這陸家江山就要改朝換代了,哈哈哈”
賀守正配合的後退一跪,“草民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哎~”賀守峰大手一揮,倒也不急著過乾隱,“你先平身,還有最後一步沒有走呢。”
賀守正更為狗腿的湊到賀守峰身邊,彎腰弓背得比太監還太監,“您說是宣嬪娘娘?”
“可是她”
據宮裡傳來的消息,賀瑤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不說,最近陸緘也都不去她宮裡了。
“哼,沒用的死丫頭。”
“連個男人都拴不住,也不知道生她來乾什麼。”
“不過老子早就不指望她了。”
“您的意思是?”
“明日,是探望的日子,她一定會來。”
“是啊”賀守正深表讚同,眼神也惡俗至極。
賀守峰甚至已經想好了說辭,“秋娘一向體弱多病,偶感風寒後時日無多。”
“宣嬪娘娘一向孝順,留在家裡最後陪陪自己的母親,又查出懷有兩個月龍種。”
“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賀守正心領神會的接道,“這女子初孕最是凶險,宣嬪娘娘又因悲傷過度,導致胎像不穩,未免來回顛簸損傷龍胎,隻得在賀家養胎。”
“二弟所言極是。”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盤算起事成後的利益走向。
至於幾個月之後,賀瑤到底是難產而死,還是母子平安,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醜時,陳月閣。
陸緘終是在躲了十幾日之後,出現在了賀瑤麵前。
看他走近,賀瑤平靜地坐在廊下,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
“我娘年輕時,曾喜歡過一個人,那人沒讀過什麼書,家裡也很貧寒。”
“卻從不因為自己的出身自暴自棄。”
“像大多數普通百姓一樣,雖然很辛苦,卻也很努力。”
“後來他去當了木匠,因為技藝出眾,生活便漸漸好了起來,村子裡想找他做夫婿的姑娘也越來越多。”
“我娘雖喜歡他,膽子卻小,連一句話都不敢和他說。”
“可他不知用什麼法子,弄去了我娘的花樣,照著雕刻了好多木藝。”
“那些雇主見了喜歡,他便趁機幫著我娘賣出去好多繡品。”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悉了起來。”
“可惜有一天,賀守峰拐走了連同我娘在內的十幾個姑娘。”
“他欺負了我娘之後,原本是想將她賣給彆人的。”
“可”賀瑤頓了頓,“她懷上了我。”
會錯意的陸緘立馬上前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錯!你娘也沒有錯!”
賀瑤索性順著他說,“怎麼會沒錯?”
“我娘原本是有機會逃跑的。”
“就因為我,她才留了下來。”
陸緘緊緊抱住她。
“前幾年,我去打聽過那位木匠,在我娘失蹤前幾日,他就已經找好了媒人。”
“那媒人說,他花了好長時間,悄悄蓋了房子,是打算要跟我娘過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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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我娘很久。”
“他報官,被貪官打瘸了腿。”
“他散儘積蓄托人四處打聽我娘的消息。”
“卻遭人騙光錢財,鬱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