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上陽宮。
“什麼?!”陸緘聽完舒城傳過來的消息徹底不淡定了。
百裡茗也是神色凝重,“準確的說,是被困在了舒城裡的某個地方。”
“困?”陸緘更疑惑了。
“這些消息都是三日前由王家放出來的,臣這邊並沒有新的進展。”
三日前是白露。
“這樣的話”
陸緘略一思考,聯想到最近幾日,緝查司在那邊的探子也沒有遞消息過來。
“看來王氏是打算由暗轉明了。”
“若是如此,陛下可要調整計劃或是多布一層保障?”
陸緘搖搖頭,“這個節點上,任何的變動都會引起對手對我們的進一步猜測。”
“這與主動暴露弱點無異。”
“也很容易讓林府司與令妹的處境變得更加被動。”
“那麼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靜觀其變了。”
百裡茗也深知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畢竟王青衍那種人實在太能裝,她妹妹又是個粗心大意的,萬一
“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得那麼糟糕。”
“陛下的意思是說?”
“有三種可能。”
“第一,王青衍已經發現她的真實意圖,將她控製了起來。”
真要是這樣,陸緘不但不會同情百裡策,還會罵死她。
他堂堂帝王,都拿出壓箱底的本領不吝賜教了,還學不會如何拿捏男人,那她真活該遭罪。
“第二,舒城出了超乎常理的問題,他們也沒有辦法聯係到外界。”
“第三,恰恰是令妹已經得手,但為了不引起王青衍的懷疑,她隻能‘裝聾作啞’。”
這是陸緘最希望的一種可能,畢竟他那一套真的屢試不爽。
哪怕王青衍心智過妖,隻要百裡策稍微有點領悟力,也絕對會上當。
“也許”
可百裡茗心思幾轉,臉色更加難看,“還有第四種可能。”
“你是說?!”陸緘背心一涼,突然也想到了。
“舒城豪族贏了,林雨川和李通早已被殺,之前,包括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王青衍在請君入甕。”
數天後,能下床的彤娘和能下床的百裡策,總算完成了曆史性的會晤。
說人話就是關起門來,一起坐在床上吐槽王青衍。
“那天真是給我嚇慘了!”
“誰說不是呢!”彤娘一拍大床。
“這幾天我都不敢來見你,王公子他好凶”彤娘擠眉弄眼的像村口八卦的老太太。
百裡策眼睛鼻子也皺到了一堆,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簡直能把人嚇尿!”
彤娘大笑,“哈哈哈哈”
“哎,那天我暈過去之後,他沒打你吧?”
說著還直起腰杆兒,一副“這孫子要是打我姐妹,我就打爆他頭”的樣子。
“呸”百裡策激動地吐了嘴裡的鬆子殼,“我正要跟你說呢!”
彤娘打著盤腿挪近了些,一臉認真的傾聽,“嗯嗯。”
“那天你暈過去之後,他更嚇人了,嘖嘖嘖,那場景,那姿勢,我真的”
“就這麼跟你講吧,要不是咱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你今天就見不到我了。”
最關鍵的是,那天明明聞見他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完全不是沾到彆人血的那種感覺,可事後他居然一點傷都沒有,就很不符合常理。
但她也沒問,陸緘說的,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清楚。
想必這些問題也是一個道理,聰明的女人要懂得裝糊塗。
“你說說,怎麼會有他這種人,還不許我來看你!”
聰明但不妨礙她吐槽。
“啊?他怎麼這樣啊。”
“那看來我家那狗東西也不是一點優點都沒有。”
“額姐妹,咱可不興比爛啊。”
“再說了,你跟那狗男人已經沒關係了。”
百裡策拍了拍彤娘的肩膀,“彆忘了你的理想。”
“也對”受到了鼓舞的彤娘由衷點頭。
“但該說不說,王青衍還是要比那狗男人好一萬倍的。”
“”彤娘很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隨即嘲諷,“喲,那你怎麼嫌他管你?”
“能不煩嗎?!”
說到這個,百裡策更來勁兒了。
“一天到晚就不許我出門,說什麼我傷腳上要多養幾天!”
其實那些釘子紮得根本不深,就是怕來個破傷風之殤,才休整了這麼多天。
可王青衍不知道是太享受這種感覺,還是怕她發現什麼,總是用這種理由限製她出門。
“你說說,哪有他這樣的,這會兒要不是他睡著了,我都不敢來見你。”
“嘖嘖嘖~”彤娘同情地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