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冰冷刺骨的江水一浪賽過一浪地衝上岸去。
隨著潮水漸漸漫過淺灘,近陸的蘆葦蕩中也飄進了不少船體殘骸。
住在附近的漁家聽著風聲越來越大,怕自家漁船被風刮走,便提著燈出來,想將船再固定一下。
哪知一靠近蘆葦蕩,就聽見有細弱的聲音傳來。
“誰?是誰啊?”韋大郎緊張地捏緊了手裡的棍子。
疑神疑鬼的左看右看,就怕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從水裡鑽出來。
“”可由於聲音太小,風聲太大,韋大郎聽了好半天,都沒聽出是什麼。
於是他壯著膽子,去扒開蘆葦叢,再將昏暗的煤油燈提近一些——
“啊!!”一聲尖叫劃破風聲。
韋大郎被水裡的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險些弄丟了煤油燈。
“救救救我”十七趴在半截船板上,臉色蒼白得如鬼一般。
嗯?!
聽見水裡有人聲傳來,韋大郎反而沒那麼怕了。
再摸一把屁股濕了!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可是他最好的一條褲子!
“什麼東西!”
“給老子嚇一跳!”
“救,救我”
韋大郎直接朝蘆葦蕩唾了一口,“呸!”
“自己找死關老子屁事!你給老子死遠點!”
說罷,還用棍子戳了幾下才走,免得十七死在他船附近,影響他打魚。
“嘩——嘩——”
眼看著又要被風浪刮遠,自己又實在沒力氣遊上岸去,十七隻得一個字一個字地喊,“錢”
“錢有錢”
“我有,錢”
原本已經走遠的漢子頓住腳步。
愣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心裡想的卻是把人拉上來先檢查檢查,要是有錢,就先拿了錢再把人扔回水裡。
要是沒錢?
哼哼,他這些年的魚也不是白打的
屋外,南風徐來,繾綣又淒美地吹散滿堂燥意,讓枝頭墜落的芳華都多了些清冷雅致。
屋內,梳妝台的銅鏡前,佳人顏色秀麗,眉眼帶俏,看向身邊之人時,麵上更多了三分暖意。
“還沒好嗎?順便梳梳就可以了嘛。”
“馬上就好。”
又換了一支簪子,輕輕將她臉上的胭脂擦得淡一些,王青衍才算滿意。
然後——
“哈哈哈”
看他慢慢從身後的凳子上起身,一點點橫著平移,百裡策都快笑死了。
“笑笑什麼!你又比我好多少!”從沒這麼丟臉過的王青衍臉都紅了。
更好笑了~
“嘶”不料笑著笑著,忽然扯到腰。
但依舊想說一句,大家一起來笑他。
“我可沒這麼說~”
她固然也是腰酸背痛,但看某人比她還難受,她就很快樂。
“哼”王青衍第一次有種“不想”和她待在一起的感覺。
說話都拿腔拿調的,“你,你以後不準這樣誘惑我”
“嗯??”百裡策的眉毛擠成了“八”字型。
喂喂,她哪裡誘惑他了?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乾什麼了?”
“你還沒乾什麼?”王青衍一把扯開衣襟,隻見一片片痕跡重重疊疊。
他萬萬沒想到,她不僅願意,還敢反客為主!
“昨天不是你一直要‘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怎麼?你不滿意?”
“我做的不夠好?”
什麼寄人籬下,委曲求全,半推半就!
她直接上!主動即不虧!
“”
不得不說,這麼久了,百裡策才發現,王青衍也是個會害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