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往,何須記掛。”
靈囀撫落微塵,轉身,月白色的裙擺畫出一道弧線。
人人皆道少年好,當年的他們,也曾是花月詩酒,無話不談,落明山神主殿都曾留下四人身影。
而今,也隻有唯一一幅沒有被毀的畫還記得當年了吧。
靈囀要往魔界歸還破海鏡,依舊畫了傳送咒法,踏著靈光折回。
進入北魔域魔宮時,殷都坐在殿中的主座上,連桌上的茶都沒了煙氣,似乎在這裡等了許久。
靈囀把破海鏡拿出來,遞了過去,殷都一揮袖,破海鏡就又回到了他手上。
“本祭司還要同殷都大人做個交易。”眼見殷都拿了東西就要離開,靈囀及時道。
說話間,她掌心抬起,正上方懸著一滴濃鬱發黑的血液,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這是當時進入深淵秘境後,她刺巨虎魔鯤頭頂後拔劍帶出來的至純精血。
萬物精血都隻有豆大那麼一滴,一旦失去,就會喪失靈智。
現在那隻巨虎魔鯤沒了精血,隻怕連行屍走肉都不如了。
殷都慵懶的麵容上劃過一絲不耐,不過轉瞬又變得平靜“祭司大人要做什麼交易?”
果然如此。
隻要關於滄寰,殷都就顯得格外好說話一些,而巨虎魔鯤陪伴了滄寰多年,可以說是他的戰鬥夥伴,殷都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靈囀指尖一勾,那滴精血就滑進了她剛拿出來的瓷瓶裡。
“一個問題。”
殷都邪氣的眼眸抬起,聲音冷冷,似是不滿她這種方式的“交易”。
不過對方滿不滿意,向來不是靈囀首要考慮的東西。
“滄寰並未身殞?”
當年忝楦神魂破碎,宣祀給出的理由是神台生祭,天地神力攪碎了他的神魂。
既然忝楦生祭封住了暗界,止住了那場風暴,滄寰就不可能是在那場戰爭中戰死的。
忝楦曾評價過滄寰,二人實力不相上下。
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這個局究竟是誰計劃,又是誰在背後執棋?
忝楦……絕不可能。
他的轉世褚筵尚未覺醒記憶,六界至純靈物同時出現這樣的大手筆,現在的他還遠遠做不到。
殷都定定看著她,許久才吐出一個字“是。”
是。
靈囀把瓷瓶交給殷都,轉過身來,忽然有些晃神。
滄寰並未身殞,她的猜測便算成立,而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滄寰身為正神,卻隱匿蹤跡,無疑該出大事了。
可竟從來沒有人向她透露過,人界帝皇,妖王肅烈,仙帝不提,就連冥界也沒有動靜。
他們是完全不知道,還是聯手來,單單瞞著她一個?
因為完全不知道而不出手,不是諸界之主的行事風格。
可如果真的是隻瞞著她一個,這個計劃裡,她又該占據著怎樣的地位?
無論如何,她都得去探一探,這幕後操作的真正目的了。
忽然,遠遠的天邊劃過一道流光,光澤洪大而威重,隱約間帶著天地規則的氣息。
靈囀心頭一跳,注意力瞬間被拉了過去。
這光柱的高度比尋常修者飛升要低上許多,卻透著尋常飛升修士都沒有的濃重威壓。
事出反常,必有異因。
靈囀剛想尋一尋發生變數的地方,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發問“聽說你找到了忝楦的轉世,還是你的徒弟……叫褚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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