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正值清晨楊梅梅邀徐琳鈺,露娜二人在茶樓,吃茶。
徐琳鈺趴在窗口俯看地下,發現地下人群烏湧。
“咦,剛剛府衙的官兵貼了什麼東西在那?”露娜也朝人群那看。
“羅刹,去看看。”
羅刹擠開人群,看了眼告示,又匆忙跑上樓。“姑娘,是官府找仵作。”
“仵作?”楊梅梅抿了口茶,饒有興致地問。“大哥,府衙怎麼突然要招仵作了?”
“聽說是昨晚姚員外的千金被殺了。”羅刹小聲說道。
“死狀如何?”楊梅梅追問。
“聽圍觀的人說,死相極慘,身上都是刀傷,血流了一地。且下身遭凶手侮辱插入了一把折扇…………”羅刹縮了縮脖子。
“姚員外可要傷心死了。姚姑娘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露娜惋惜。
“喲~原來是一個有癖好的變態殺人狂,有意思走去看看。”徐琳鈺皺起眉頭,“這幾日正巧沒事乾,倒不如去府衙當仵作。”
“………姑娘,這女人當仵作會被人恥笑。雖陛下修築律法女子也可以從事經商和科考。但龍淵可從來沒有出過女仵作………”羅刹欲言又止。
“哎呀,我當什麼…既然陛下允許女子從事經商,科舉。那女子當仵作也可以呀,放心吧大哥對這方麵可謂是得心應手!”
“可是想要當仵作是要考的。屬下聽從前在大理寺當差的兄弟說,仵作考試需通過筆試與剖試,要與死人打交道。”羅刹說完,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就去考唄!”徐琳鈺無所謂。
“小姨,那是死人………”露娜不禁蹙眉。
“羅刹,你去問問府衙的人怎麼考試。我好準備一番。”
羅刹聽命後,便匆匆下樓詢問具體情況。不一會兒,他就返回樓上,向徐琳鈺稟報了考試的時間和地點。
“現在考………”徐琳鈺有懵逼。
“大哥,事不宜遲!”
幾人匆匆忙忙到了府衙內,卻發現除了徐琳鈺就隻有一個白白淨淨的小白臉般的年輕公子。
他與徐琳鈺對視兩秒突然冷笑出聲嘲諷“哼~女子當仵作好笑,雖陛下修律法女子也可以當官。女仵作頭一回見。”
“放肆……”羅刹冷聲。
“這位公子好,雖然現在沒有但不代表以後沒有。”露娜行禮。
“你我都是要考的,需知隻有見過真本事才知實力~小白臉!”徐琳鈺眯眼。
“你……不許叫我小白臉。在下姓許,名玄,字無漾。”
“哦……小白臉。”徐琳鈺笑。
“你………”許玄無語。
主考官進來了,他宣布了考試規則“第一場是筆試,試題就在桌上,限時一炷香。”徐琳鈺和那位公子拿起筆開始答題。時間過得很快,一炷香轉眼即逝。主考官收走試卷,看了看兩人的答案,微微點頭。
“這位姑娘還算不錯,但你得想好仵作可不是容易的活。”考官出言勸告。
“沒事當不了仵作至少有考過。”徐琳鈺行禮。
“切~在下奉勸姑娘還是早點退出。”許玄不屑。
“第二場剖試,你們倆跟我來吧。”兩人來到停屍房,看到一具屍體。主考官指著屍體說“你們要在半個時辰內找出死因,並寫出死因。”許玄立刻動手檢查屍體,仔細觀察著每一處傷口,不放過任何細節。
徐琳鈺隻看一眼就知道屍體是被毒死的。
“不用看了,是被毒死的。你看人家腳有屁用看嘴巴啊!嘴巴都發黑了。”徐琳鈺低頭從袖口裡抽出她從商城換來的一盒醫用手套戴上,直接掰開死者的嘴巴,仔細查看口腔內部的狀況。果然,她在死者的喉嚨處發現了一些黑色的斑點。
“嗯?”她納悶這毒不像是砒霜,鶴頂紅之類的。
“切……他的胃裡殘有蕈菇。”許玄指向死者的胃部。
“小白臉你能不能收一下你那個脾氣?”徐琳鈺有點不耐煩。
“還沒有考完呢,這位姑娘你說說他是怎麼死的?”許玄指向死者。
“從屍體僵硬程度來看是昨日死的,死的比較緊急,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胃部痙攣導致死亡。可能是吃了這個毒蕈菇的問題。”徐琳鈺分析。
主考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原本以為徐琳鈺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準確地判斷出了死因。
許玄見狀,此等姑娘有這等見識,不怕屍體頓時心生好感,之前的那一些傲慢與偏見也減少了“姑娘此等聰慧在下也承認是在下輕看了姑娘,可是仵作隻有一個名額如今你我二人不分上下該當如何?”
徐琳鈺白了他一眼,“聽考官的呀,你問我乾什麼?”
許玄一時語塞。
主考官拍了拍手,打斷了兩人的爭論,“二位能力如此出眾雖然府衙隻招收一位仵作,要不二位見過城府大人讓大人來定奪?!”
兩人跟隨主考官來到了知府衙門。知府大人正在審閱案卷,聽到他們到來,便抬起頭來。
“你們便是前來應征仵作的人?”知府大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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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人。”徐琳鈺和許玄齊聲答道。
知府大人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說道“聽聞你們在考試中表現出色,難分勝負。這樣吧,本府恰好在調查姚員外的千金,這次就破例招收兩名仵作,你們二人互相配合宮捕快調查,務必查出凶手是誰。”
“謝大人!”二人行禮。
出了府衙許玄正要起身去姚府徐琳鈺問他“小白臉,你去哪啊?”
“去姚府啊,姚小姐的屍體就在府內停放,你不去?”
“要去,但不是現在去。你沒看到宮大人也沒去姚府嗎?”徐琳鈺無語。
“為什麼?”許玄納悶?
“官府的人說姚小姐是今早起更時被發現的,死相極慘被折磨的麵目全非,身上多處瘢痕刀傷,下體更是慘不忍睹。”
“我知道啊,那又為什麼反正他都是在府裡被發現的?”許玄問。
“小白臉,你讀書讀到雞腦子裡去了?你沒聽出來我的話嗎,若是姚小姐在府內就死掉姚員外怎麼今天才發現,姚府處處都是家丁小廝她就不會叫一聲嗎?”
“姑娘說的沒錯,姚員外最寵他這個女兒若是她死在府中那麼姚員外定是第一個發現的。”宮捕快點頭。
“那你管的也太寬了吧,咱們隻是仵作,又不是判官和探員這些東西不歸我們管。”許玄不忿。
“nonono,小白臉有時候仵作不僅僅隻是要驗屍,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但是死人的身上總是會有活人的跡象咱們做的不僅僅隻是要驗屍,還要配合官員一起去探案,才能充分的發揮出仵作的精神。”
“什麼精神?我看是神經……”許玄不忿。
“你煩不煩人啊?才剛剛開始就這樣,是我大哥那裡得罪你了!”楊梅梅是真想拿鞭子抽他。
“這位姑娘,她一女子你喊她大哥未免有點……”許玄撥弄著手中的荷包。
“不行嗎,我大哥全世界第一牛逼。我楊梅梅就算是死也要供著她!”
“好了,咱們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聽聽宮捕快的話!”徐琳鈺現在隻想早點調查早點完事。
“姑娘還是喚在下宮熠。還沒問姑娘和公子芳名。”
“你你你你………你是宮熠,龍淵十大名捕之一排名第二的宮熠!!!在家中常聽家父提到你的事跡終於見到真人了!!!”許玄目瞪口呆。
“啊…………不是我說這位兄台你發什麼顛?”徐琳鈺想捶死他。“宮大人好,小女是徐太傅之女徐琳鈺。”
“徐姑娘好。”宮熠心想,“傳聞不可信,這徐姑娘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戾氣與傳聞的小家碧玉一點都不像。”
“我說為什麼你與這裡的姑娘不一樣原來你就是公主的女兒徐琳鈺,徐大姑娘!!”許玄明白了但又不明白,她根本和彆人口中的徐姑娘天差地彆。
“宮大人,在下大理寺卿之子,許玄!!”
“臥去,感情我們都是關係戶!!”徐琳鈺向泡泡偷偷調侃。
“嘻嘻嘻,主人最厲害的!”
“事不宜遲咱們先去姚小姐平日裡最愛地方靜心湖,她有位密友時姑娘,隻是這幾日這位時姑娘貌似與姚姑娘起了爭執兩人之後再也沒有來往過。”
“時姑娘,咱們先去靜心湖。”徐琳鈺轉頭。
靜心湖,是瓊城的天然湖泊。
這裡景色宜人,吸引了眾多有情人前來遊湖。
湖水波光粼粼,清澈見底,仿佛一麵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周圍的山巒和綠樹。微風拂過,荷葉輕輕搖曳,荷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湖邊的綠樹成蔭,垂柳依依,為人了浪漫的庇蔭之處。
四人來到靜心湖,因楊夫人找楊梅梅回去所以楊梅梅先走了,露娜則是要回去整理賬本徐琳鈺也讓她先走,現在徐琳鈺身邊隻跟著羅刹一人。
他們剛到靜心湖看到有位姑娘一人坐在岸上。
徐琳鈺上前詢問她昨日有沒有看到什麼姑娘來這,就聽那位姑娘說她姓時,她是來這找姚姑娘的。
“你說你姓時!”宮熠冷聲。
“是……大人我與姚姐姐確實起了爭執,但萬萬沒想到她昨日會遭遇不測”時姑娘邊說邊哭。
“哼…那你為什麼說你來這找姚姑娘,這不是矛盾了!”許玄嗔怒。
徐琳鈺和羅刹對視一眼,看來這個時姑娘有問題。
“時姑娘,你與姚小姐最後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徐琳鈺輕聲問道。
時姑娘擦乾眼淚,回憶道“五日前傍晚,我與姚姐姐在湖邊爭吵後便分開了。”
“為什麼爭吵?”徐琳鈺問。
“姚姐姐要與鄭公子定婚了,我們二人之前約定誰先成婚誰就先給對方繡嫁衣。但是姚姐姐反悔了隻因鄭公子與我是鄰居我們從小指腹為婚但是我娘後來去退婚了,這件事情一直是姚姐姐心頭的刺因此她有些記恨我。但是民女從來沒有想要害姚姐姐之心”
徐琳鈺從始至終目光都在盯著這位時姑娘見她說話時眼神渙散,但是說到這個這個鄭公子眼裡有恨意但很快又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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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說去,重點呢?你為什麼說是姚姑娘邀你來的?”許玄冷冷的。
“是姚姐姐昨日修書一封給我讓我來這找她,信還在我身上你們瞧!”她拿出一封信件給宮熠。
“你確定是姚姑娘昨日給你寫,而不是彆人!”宮熠警覺。
“民女不敢撒謊這封信是姚姐姐的貼身丫頭杏兒送來的。”
徐琳鈺看這個時姑娘的話似真似假,索性開口“大人,時姑娘居然說是姚姑娘讓她來這裡說明兩個人昨日有聯係過,我覺得還是把她帶上。”
“時姑娘抱歉了,跟本官走一趟。”宮熠轉頭讓徐琳鈺他們與他去姚府。
走在路上徐琳鈺陷入沉思“有鬼,我看不隻是這個時姑娘她口中說的鄭公子也有問題。有點期待的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抓馬的情感糾紛。”
“你在那想什麼?”許玄湊到徐琳鈺身邊。
“也沒什麼,就是在想鄭公子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兩個姑娘為他如癡如醉。”
“少放屁了她明明說是姚姑娘喜歡鄭公子。”許玄明顯不信。
“你確定?感情這種事說不準的。偷偷告訴你,她在說他們是指腹為婚,又退婚的時候那個眼神簡直冷的可怕。但是在說到鄭公子的時候眼裡透露出了一絲絲愛意。可是在她說到姚小姐要訂婚了而且對象還是鄭公子她眼裡的恨意那是藏不住的,隻是你們這些人光聽講話沒看她的眼神。”
“真的?”許玄有點不敢相信,從剛剛到現在這個時姑娘眼中就沒有任何表情,他也盯著她看過這個徐小姐挺有本事的。
飄在半空中的泡泡有些無奈“主人,你這話好像有點誇大其詞了,這個時姑娘從始至終就沒有任何表情。”
“閉嘴,不誇大一點這屌毛能信!!”徐琳鈺瞪回去。
泡泡不敢出聲了,隻在空中嚶嚶嚶。
“那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許玄問?
“眼神這種東西不太好看,從說話的角度來看越平靜事情越不簡單。第一,她們二人吵架了,原因就是這個鄭公子因為姚姑娘知道她跟鄭公子過去的事情有些嫉妒。第二,就是那封信有問題,我的護衛說這個姚姑娘強勢不太可能會主動服軟。第三……”
“第三是什麼?”許玄著急但徐琳鈺就是不說。
到了姚府,姚姑娘的屍體就在正院的靈堂裡。姚員外扶著棺材哭的泣不成聲。邊上跪著燒紙的正是鄭公子。
“喲,又一個小白臉。”徐琳鈺說完朝著許玄嘻嘻。
“都說了我不叫小白臉。”許玄氣個半死。
“我的女兒啊……我可憐的孩子。是哪個畜牲乾的你才十五歲就這麼去了!!!”姚員外痛哭。
宮熠出聲,頓時靈堂眾人齊齊看向徐琳鈺一行人,特彆是姚員外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時姑娘。
“是不是你害的我女兒………我女兒與鄭重訂婚定是你起了妒忌之心,害了我女兒。”姚員外說完就要衝上去打還好被宮熠攔下了。
“在下奉城府大人之命前來探案,這兩位今日新選的仵作。還請姚員外法令千金的屍體抬到西廂房給這兩位查驗。”宮熠蹙眉。
姚員外一聽是官府的頓時不吱聲,讓下人抬著棺材去了西廂房。
徐琳鈺與許玄去西廂房查驗屍體時,悄聲吩咐羅刹讓他跟著宮熠盯著時姑娘和鄭公子“去盯著這兩個人。”
“是。”
西廂房
“可惜了要是我們早點到這,姚小姐的屍體就晚一點被處理現在線索肯定很少了。”許玄埋怨。
“那也能用,咦~這把折扇該不會是她下麵的吧?”徐琳鈺低頭看到放在一旁的折扇。
“哎呀,不要管那個折扇了檢查身體!”許玄解開了姚小姐的衣服,啊,那場麵可謂是慘不忍睹雖說血跡已被清除,但是留下來的刀傷和繩子的勒痕以及被人擊打的痕跡還留在那裡。
“從屍體僵硬程度來看死了有一天了,屍斑也很明顯。”徐琳鈺戴著手套摸著屍體的僵硬程度納悶兒,“死了一天了,姚府的人就沒有起疑嗎?姚員外不是特彆疼愛她嗎?”
“她死之前肯定發生了什麼東西,應該是遭人侵犯下麵慘不忍睹的。”許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