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的路子。”
小金人歎了口氣,把手擱下,轉頭朝顧應道“這就是你們那方世界的心之道嗎?”
理論上來講,心之一道的上限很高,不下於他,但……沒人能攀爬抵達到頂峰,最強的,也不過就堪堪以法寶匹敵妖皇。
唯一一個有望在心之道……唉。
而顧應呢?
純靠他那自異界自帶且不講道理的……真氣?
哦,現在是法力了,還有不同於此界的劍法活生生達到比肩妖皇的程度。
更遑論,他現在還走上了一條自己完全看不懂的路,迥同妖皇納天地之力的路子。
外人或許看不出顧應有什麼變化,可他能看出來。
這貨,一念可動天地!
早已斂起眸中異色的顧應聞言,提著劍一邊走一邊回道“宗師之道,見自我、見天地、見眾生,以無為化有為,鑄已道問宗師。”
“某種意義上來講,跟心之道還是有一些……”
幾步跨越數十米,離小金人不過數尺之距的顧應頓了頓,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著“相似之處?”
主要是,他沒研究過這個世界的心之道,所以不敢妄下定論。
小金人聽完作苦惱狀‘嘶’一聲,而後,不帶思考地連連擺手,“算了算了,聽不懂,我今天來見你也不是想聽你長篇大論的。”
說罷,拍拍身旁,與他招手道“來,坐坐。”
顧應先是一怔,旋即並沒有拒絕,一步跨上這並不算高、也並不算平的戈壁上,拂袖坐在他身旁。
也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本就被隔絕在這一方之地外的塵沙離二人愈發的遠了。
想來,是小金人出的手。
悄無聲息,讓人難以琢磨……
“那個一身黑的…嗯,叫什麼,什麼來著……”
小金人繼續看向遠方,猶豫了片刻,方才道“蕭……”
“蕭居奕。”顧應補充道。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
小金人嗬嗬一笑,揉了揉眉心,續道“先前我是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你們是關係極好的師兄弟,現在嘛。”
他放下手瞥一眼顧應,點點頭,“倒是像了幾分。”
想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顧應頷首輕抽出一段劍鋒,擱在腿上摸出一塊兒布細細擦拭,頭也不抬,“哪裡像了。”
“氣質吧。”
小金人有些不太確定,語氣猶豫著說“總感覺你沒先前有活力了,嗯……差不多,不太說的上來。”
顧應擦劍的動作一頓,毫不自知,“有嗎?”
“你不懂。”
小金人豎起食指,振振有詞,“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欲與他辯駁的顧應“……那就有吧。”
似是想起了什麼,他定了定神,抬頭問道“對了,你曾說過我師姐……她……”
“昂?這個啊?”
小金人晃了晃頭上的翎羽,咧嘴一笑,“她傷勢很重!不是嗎?”
顧應抿唇不語,眸光黯然。
“對了,我當時可以救她。”
聞言,顧應瞳孔驟縮、高光頓失!
擦劍擦著擦著,指腹劃過鋒利的劍刃,瞬間破開一道口子……
見此,小金人不再開口,而是饒有趣味的摸摸下巴,那滿是金光的麵龐竟是露出了些許揶揄之色。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