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安拂開她的手,聲音虛弱地說道“我沒事。”
說完繼續往外走去。
薛琴急了“什麼沒事啊!昨晚你都昏倒了!醫生搶救了半天呢!”
“一睜眼就到處亂跑,連鞋子都不穿,你是真想氣死我啊!”
薛琴嚷嚷了一通,不由分說將他推了回去。
宋易安身體虛弱,剛走了這幾步,額頭就滿是冷汗。
他坐在病床上,仰頭問薛琴
“媽,許溪呢?昨晚有沒有她的消息?”
薛琴一聽見這個名字就滿腔怨恨
“誰知道她去哪兒瘋了!昨晚司機告訴我你在醫院搶救,我連夜趕過來的!一直也沒瞧見她!”
“也不知道那死丫頭哪點好?你都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惦記著她!”
宋易安眉心輕蹙,眼神明顯有些不耐煩。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撥通許溪的號碼,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是關機狀態。
她究竟去哪兒了!
宋易安越來越擔心許溪的安危,忙又給手下打了電話,吩咐他們去找人。
薛琴見他這樣擔心,氣得眉心直跳“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又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誰還能綁架了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身份低賤的臭丫頭,整天就想著勾引你,打算哪天飛上枝頭變鳳凰呢吧!真是做夢!”
“你要是從小就跟著我,我怎麼也不能讓那種賤丫頭湊到你身邊兒!”
宋易安心裡本就厭煩,聽她這一句又一句對許溪的貶低,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不得不扶著病床欄杆,強忍著疼痛對手下吩咐“去四時酒店找人,她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那裡。”
掛斷電話之後,宋易安又問了管家,對方說許溪後來一直也沒有回去。
想想也是,她每次回去都像是鼓起全部勇氣一樣,每次離開時也像是鬆了一口氣。
昨天聽說她又是拉著行李箱走的,又怎麼可能去而複返呢?
“許大海呢!讓他來見我!”宋易安吩咐管家。
管家回答“許大海一大早就出門了,也沒說去哪兒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一個,兩個,都要離家出走嗎!
宋易安臉色不善地掛斷電話。
很快,手下的電話打了進來“宋總,我們聯係了酒店,前台說許小姐今早已經退房了。”
宋易安聽到許溪昨晚平安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一聽說她退房,下意識又問“她去哪兒了?”
手下如實回答“這個就不清楚了。”
“去找!”宋易安冷聲吩咐。
掛斷電話,他隻覺得胃裡更疼了,連帶著心臟都跟著絞痛。
他抬手捂住心口,又生氣又懊惱,還有一點點自責。
如果他昨晚能攔住她就好了,至少還能知道她的行蹤……
薛琴見狀連忙上前,關切詢問“兒子啊,你是又不舒服了嘛?我這就去叫醫生!你等著!”
說罷立刻按了床鈴,一時間沒等到護士回答,又急匆匆地跑出了病房找人。
宋易安捂著胃慢慢躺在床上,眼底溢滿了擔憂和煩躁。
“許溪,你究竟去了哪兒……”
幾小時之後,許溪下了火車,來到了海城下屬的一個縣城。
太陽已經升至半空,清晨的薄霧也被驅散。
遠處的山影上浮動著幾片淡粉色的雲,安靜遊走,恬靜自然。
看到越來越熟悉的景致,許溪的心情慢慢轉好,腳步也更加輕快。
她在車站附近換乘了一輛小客車,沿著國道走了一段路,最後停在了一片村落前。
剛下車,她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清洌的溪水,和煦的微風,與橘子林的清甜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