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城堡中原有的居民在盜賊襲擊後人口銳減,蘇婉清斟酌許久,決定讓幸存的居民遷移至聚昌城內,並將城堡上鎖,留作日後緊急避難之所。
那些劫後餘生的城堡居民,在整理完親友的屍骨後,雖滿心不舍,但也深知聚昌城更為安全,便紛紛收拾行囊,跟隨蘇婉清安排的車隊,奔赴聚昌城。
小白和無忌則留在貂宅養傷,二人雖傷痕累累,所幸並未傷及要害,即便無法下床走動,卻也能愉快交談,身上的傷口日漸愈合。
為避免貂宅其他女子觸景傷情,小白刻意避開與無忌的親密舉動。然而,初嘗男女情愛滋味的無忌,仍依著內心的渴望,不時親吻、擁抱小白,這讓小白又羞又惱,隻得讓他專心修煉血神經。
無忌雖有些不快,卻也隻好整日在自己的客房中潛心練功。在接連十餘日的刻苦修煉與胸口血晶的助力下,憑借著單純的心性,無忌一舉突破第二層血神經的瓶頸,邁入第三層。
彼時,充斥在無忌狹小房間內、屬於三層血神經的霧氣,透過他身上的穴位緩緩回流體內。至此,無忌的血神經造詣已然超越其他女子,眼下唯有王素瓏擁有比他更為深厚的真氣。
無忌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體內源源不斷湧動的熱流,心中既驚又喜。
“這般練功,倒也有趣!”無忌邊活動著四肢,邊暗自思忖,身體並未因長時間入定而變得僵硬,反倒有一種充分休憩後活力滿溢的感覺。他滿心歡喜,隻想立刻告知小白,可一想到小白,雀躍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
“師姐這是怎麼了?”無忌憶起入定前小白的刻意疏離,“我是不是做錯了事?”
無忌苦思冥想,終究不得要領,決定先下樓尋些吃食。
清晨四點多,貂宅眾人尚在沉睡。無忌下樓之際,王素瓏也恰好離開房間。
王素瓏的住所與無忌相鄰,無忌的一舉一動,她都瞧得真切。她料想無忌出定後的第一反應定是覓食,可無忌畢竟是客人,哪能讓他半夜在廚房翻找折騰?
“餓了?”王素瓏現身於無忌麵前,彼時無忌正因現代化廚具而束手無策,在城堡時,他從沒用過這些物件。
“你稍等,師姐這就給你弄些吃的。”王素瓏邊說邊挽起袖子,“先去客廳坐著吧。”
“好。”無忌乖乖走向客廳坐下。
“竟練成三層血神經了?”王素瓏在無忌經過身邊時,留意到他額上因血神經大成而凝聚的紅色小水晶。原來他已突破第二層,難怪血神經的感應擾得自己難以入眠。
王素瓏邊思索邊熱起晚間的剩飯,她廚藝平平,不過常於半夜練功醒來,應付這般情形倒也得心應手。
無忌狼吞虎咽,將食物大口大口往嘴裡塞,王素瓏慶幸自己多做了一倍的量。
“無忌,如今你可以學習四層心法與淩空訣了,想學嗎?”王素瓏瞧了無忌片刻後問道。
無忌忙著進食,心中明白這位大師姐待他不薄,不會坑害於他,便邊吃邊點頭。
“淩空訣頗為便捷,能依靠你體內的真氣驅動身體飛行。此刻天還未亮,師姐正好教你。”王素瓏略一思量,又道“師姐將四層心法寫與你,你需開始錘煉精神力,否則恐遭血神經反噬,危險至極。”
天剛破曉的聚昌城廣場上,一白一藍兩道身影徐徐浮空,正是王素瓏與無忌。
淩空訣屬於真氣的運用法門,隻要真氣充盈,便能憑借此訣翱翔天際。無忌資質不賴,經王素瓏數次講解與親身嘗試,對淩空訣的運用逐漸嫻熟。
“我們皆師從貂聚昌。無忌,如今你功夫漸長,可願幫師姐一把?”王素瓏於無忌身旁飛行,輕聲說道。
“自然願意!我該做些什麼?”無忌早前聽小白提及,知曉自己是以師父為“基因”複製而來,此刻能聽從王素瓏轉述師父的囑托,心中頗為欣喜。
“將軍在世時,囑托我保護他的諸位夫人。往後若師姐讓你協助保護將軍的夫人們,你可答應?”王素瓏問道。
“我記下了,定會照辦。”無忌真切感受到貂聚昌保護眾女的心意,與自己守護小白師姐如出一轍,故而毫不猶豫應下。
為免驚擾民眾,二人不久後返回貂宅。
因無忌修習的血神經已然達到第三層,王素瓏開始督促他修煉精神力量,以便日後血神經反噬時,能依貂聚昌所傳之法,以精神力護住經脈。
王素瓏自身是借助強化精神的藥物,才擁有超凡的精神力。她雖從未擁有過“靈寵”,卻深知召喚靈寵是修煉精神力的捷徑。於是,在王素瓏的指引下,無忌喚出了他的靈寵。
“沒想到你是光係。”王素瓏訝異地望著無忌麵前那隻僅比小狗稍大的白色靈寵。
“光係?”無忌先是滿心好奇,隨即發現能憑借意識操控靈寵,便驅使它在腳邊不停轉圈。
“嗯。”王素瓏解釋道,“靈寵分為金木水火土光暗七係,通常依顏色便能判彆,你的靈寵是白色,屬光係。往後隨著你精神力提升,靈寵也會成長、蛻變,能力也會水漲船高。如今在咱們這兒,除師姐外,眾人皆有靈寵,你小白師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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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無忌從未見過小白的靈寵,不禁心生疑慮,“小白師姐有靈寵?我怎從未見她用過?”
“這便要提及我們的師父,貂將軍。”王素瓏陷入回憶,“有一回,貂將軍放出靈寵禦敵,一時疏忽,靈寵重傷,連帶影響師父的精神狀態。那一次,師父不得已使出血神經的絕招,間接致使師父後來離開此地。故而我們平日甚少用靈寵與人爭鬥,你師姐許是專心修煉血神經,才較少召喚靈寵。”
“原來如此。那我該如何修煉精神力?”無忌大致聽明白了王素瓏的講解。
“簡單,先陪它玩耍,待它長大些,可讓它與彆的靈寵切磋。不過切記,一般而言,靈寵體型越大,等級與能力便越高。就如師父最早擁有的六級靈寵,體型超兩公尺,聽幾位夫人講,那靈寵的能力極強。所以若無十足把握,暫且隻用靈寵輔助精神力訓練,莫要輕易與人用靈寵決鬥。”王素瓏諄諄叮囑。
“我知道了。”無忌試著讓靈寵原地蹦跳幾下。
“光係的?”墨冰凝剛下樓,便瞧見無忌與王素瓏中間那隻歡跳的白色靈寵,“無忌也是光係的啊?”
“嗯,剛師姐教我,才將它喚出。”無忌逗弄著靈寵,滿臉笑意。
無忌與墨冰凝交談時,墨冰凝留意到無忌額頭上的兩顆水晶。
“不會吧?怎如此之快?才十餘天苦修,竟練成了第三層?”墨冰凝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平複內心的驚愕。
“是他胸口掛著血晶的緣故?還是真與相公有關?”墨冰凝望著無忌的光係靈寵,暗自思忖。
“莫非無忌真與相公有所關聯?”
“無忌,我喚我的靈寵陪你的靈寵玩耍可好?你的靈寵叫什麼?”墨冰凝召出自己的靈寵,那圓圓胖胖的三級幻術貓旋即出現在無忌的靈寵旁。
“還能取名?我想想……”無忌歪著頭思索片刻,“它白白的,好像能飛起來,便叫‘羽’吧!”
“也好,日後無忌的靈寵或許會成長為鳥形,叫‘羽’倒也貼切。”王素瓏忙掩飾自己與墨冰凝的驚疑——怎如此湊巧,究竟是偶然,還是無忌與將軍當真有關聯?
“先前貂將軍的靈寵有一隻也叫‘羽’,與無忌一樣,也是光係。”
“是嗎?”無忌似不在意,驅使著靈寵與墨冰凝的幻術貓親昵接觸。
“冰凝妹妹,能否尋得冰冰姐姐歸來?”王素瓏與墨冰凝低語。
“我明白。我稍後與靈昕聯絡,她們也該回來了。”墨冰凝會意,知道王素瓏是想讓冰冰瞧瞧無忌是否真與貂聚昌有關。
隨後下樓的眾女,對無忌的光係靈寵皆嘖嘖稱奇,唯獨蘇婉清似早有心理準備。
她邊準備出門邊道“昨日我瞧了學院的報告,咱們那七個小朋友,四個金係,三個光係,看樣子複製人會與‘基因’相仿。”
可當墨冰凝私下告知無忌將靈寵取名為“羽”時,她不禁心生疑竇,究竟是巧合,還是真與貂聚昌有關?
蘇婉清出門後,下樓的女孩們紛紛喚出靈寵嬉戲,一時間,整個大廳人獸齊聚,熱鬨非凡。唯有小白,趁眾人未留意,悄然回房,獨坐沉思。
接連兩三日內,無忌發覺小白愈發疏離自己,隻要碰麵,小白便即刻轉身離開,不與他搭話,即便偶然觸碰,亦是沉著臉,一言不發地離去。這般情形,讓無忌仿若失去珍寶,滿心悲戚。
無忌躺在床上,他的光係靈寵“羽”在一旁撥弄棉被玩耍。
“師姐為何不願見我?”無忌回憶著在城堡時與小白的相處點滴,還有那繾綣的一夜。思及這兩日小白見他的神情,無忌暗忖“既然師姐厭惡見我,我留在此處又有何意?”
此時,無忌聽到門外小白與不知哪位複製人的歡聲笑語,心中更是酸澀難當。
“走……能去往何處?回城堡嗎?”無忌想起待他如親孫的趙天吉。
“爺爺的墳墓不知在何處,去看看也好。”
無忌知道王素瓏每日下午三點定會練功,不敢前去打擾,又不願主動告知墨冰凝等人,生怕她們挽留,此刻他隻想悄然離去。
無忌在桌上給王素瓏師姐留了張字條,收拾好王素瓏所寫的血神經第四層心法與墨冰凝所贈的關於靈寵種類的書籍,帶上幾件衣物,從窗戶悄然離去。
無忌離開貂宅不久,王素瓏便來到他的房間。她察覺到無忌的真氣外放,顯然是在施展淩空訣,且氣息漸行漸遠。她趕忙收功,趕赴無忌房間。
“王素瓏師姐,我心中難過,先回城堡去探望爺爺了,師姐若有事尋我,請到城堡來。還請不要告知他人我在城堡。”
王素瓏讀著字條,不禁輕歎一聲。一直冷眼旁觀的她,怎會不知小白內心的掙紮與無忌被冷落的淒楚?
晚餐時分,王素瓏告知眾人無忌有事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