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原本在冰之神殿躲避的雪人族人和眾天人,以及之前從天人族北水神殿暫避至此的眾人後,王素瓏並未隨他們一同前往天人族,還特意留下了獸人族公主軒轅鳳。
關閉通道後,王素瓏來到冰之神殿入口,那個被捆綁在地上的聯合政府士兵跟前。
士兵似乎知曉王素瓏的身份,當她與軒轅鳳靠近時,士兵明顯流露出退縮之意,即便被捆綁著,仍奮力掙紮,儘可能地往後縮。
王素瓏微笑著彎腰,伸手撕下貼在士兵嘴上的膠帶,表情輕鬆自在,絲毫不像置身於紛亂環境之中。實際上,冰之神殿內確實一片寧靜,所有針對神殿的密集攻擊都被神殿自身吸收,借助周圍大量的冰塊,不斷修複著損傷。
“彆怕我,想必你知道我是誰。”王素瓏笑著伸指捏斷捆綁在士兵雙手手腕的繩索,“我是王素瓏,曾被你們稱作‘血豔妃’的王素瓏。”
士兵疑惑地看著王素瓏,他不明白她此刻的舉動意圖何在。即便他接受過新一代武器的使用訓練,但此刻手無寸鐵,根本無力做出其他動作,隻能默默聽著王素瓏說話。
“你也看到了,雪人族已經撤離,待會兒我還會前往獸人族,將獸人族也帶離這個世界。”王素瓏語氣輕鬆,仿佛這些事與她毫無關係,“聯合政府月城有個‘天都禁區’,你聽說過嗎?”
士兵點點頭,表情變得有些驚恐,卻又似乎害怕被王素瓏察覺,極力平複著情緒。
“我曾在那裡駐守過一段時間,那裡是異世界與這個世界相連的通道之一。既然你們已經抓走了幻獸族族人,那想必也知道幻獸族那邊同樣有一個異世界通道口吧?”王素瓏想起曾經在天都禁區由四族召開的會議,猜測這個年輕士兵應該也知曉四族異世界通道口的事,便笑著繼續說道“雪人族這裡也有一個,海族、獸人族也都有。四族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防止異世界通道內的魔獸擾亂整個世界的安寧。你應該知道現在天都禁區的異世界通道口被封閉的事吧?”
士兵點頭,忍不住說道“你不能這麼做!”
“聰明!”王素瓏對士兵的反應頗為讚賞,點了幾下頭後說道“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你們難道沒猜到那些通道口是誰封閉的嗎?既然你們已經對其他四族動了心思,自然就得承擔這些舉動帶來的後果!”
王素瓏思索片刻,接著說道“海族應該不用帶走,就讓他們繼續守護海族的異世界通道口好了。幻獸族已經被你們抓走,說實話,我還得感謝你們替我省了事呢!之前給你們的忠告不聽,不交出幻獸族,竟然還傷害雪人族和天人?我倒要看看,沒了這批天人和三族守護,四個異世界通道口都被打開,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都敢攻擊神了,你們還怕什麼?哼!”軒轅鳳對純人類也是滿腔怨氣,畢竟純人類既然攻擊了雪人族,就極有可能對獸人族比丘國發動同樣的攻擊。神是四族族人對一般天人的稱呼,意為“神使者”。
王素瓏露出一抹帶著些許邪惡的笑容,她古典豔絕的容顏令人傾倒,話語卻仿佛來自地獄惡魔的調笑“聚昌肯定想不到,我居然會把他封閉的異世界通道打開,他會不會生氣呢?嗬嗬,那場麵一定會很熱鬨的,順便把天都禁區也毀掉好了,讓你們有事可忙。”
王素瓏起身向前,伸手推開冰之神殿的大門,轟隆不斷的爆炸聲隨即傳來。“真是熱鬨啊!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等魔獸在這片大地上亂竄的時候,你們還能不能這麼神勇。”
王素瓏接著轉身,畫出一個通往雪人族異世界通道口的通道,同時說道“官舞,走,我們去讓這個世界熱鬨熱鬨。”
“是!”軒轅鳳開心地笑了,雖然她仍擔憂自己族人的狀況,但能給純人類這樣的教訓,她樂意至極。
“請……請等等!”士兵忍不住開口,“我願意說出幻獸族族人的下落,隻求您保住天都禁區的安全。”
王素瓏停下開門的動作,笑了笑,“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第六界上穀城南門外刑場,由於皇帝要親自駕臨刑場監斬犯人,位於上穀城南門外的刑場一大早就湧入了許多士兵和工人。士兵們在刑場周圍負責警戒,防止有人提前埋伏,在行刑時驚擾皇親貴族和大官們。
而工人們則忙著清理周邊環境,搭建供皇帝和大官們觀看行刑的高台。
正午將至,皇宮的禦前侍衛們在龍輦前方開道,浩浩蕩蕩地來到刑場。
刑場邊,上穀城的士兵們圍成人牆,個個雙手橫握長杆木槍,眼神專注地注視著前方前來觀看行刑的民眾,不敢有絲毫懈怠。
聽聞皇帝親自前來監斬,刑場旁聚集了上萬名上穀城的民眾,都想一睹皇帝風采。從邊關調回的五行旗人員也換上便裝,混在民眾之中。
雖然血神教已經解體,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血神教先前在各種民間行業和軍方中的勢力,沒人敢確定血神教人員不會聚眾鬨事,在皇帝麵前公然擾亂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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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所以昭告天下,公開處決四名血神教長老,正是想借此探查血神教的殘餘勢力,甚至引出血神教中的其他成員,達到引蛇出洞、一舉擒獲的目的。
皇帝所在的高台比刑台高出數尺,高台中央端坐著身穿龍袍的年輕皇帝,皇帝身旁站著兩個服侍的太監,兩邊則是其他大官。在這十來位大官中,隻有一位大剌剌地坐在皇帝身旁,其餘人都站立著,可見這位中年大官在朝廷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高台周圍密布著三層身材挺拔、手持軍刀和大盾、身著重盔甲的皇宮禦林軍,負責最後一道防線。
略顯異樣的是,多達五百人的皇宮禦林軍,個個臉上泛著一層藍光,表情僵硬,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高台兩邊還有大批軍隊,整齊排列,嚴陣以待。
皇帝麵前,刑部官吏恭敬地低頭,作著刑前稟告“啟稟皇上與攝政王,犯人左龍等四人身份已確認無誤,時辰將至,恭請皇上下令行刑。”
皇帝約莫十八九歲,清瘦斯文的臉龐帶著病容,有氣無力地拿起麵前桌上紅絨盤裡的刑令,說道“清剿亂黨乃維護國家社稷安全之首要任務,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說完,便拋出手中的刑令。
刑部官吏連忙雙手拾起刑令,大聲應道“遵旨!”
就在此時,五道紅色身影從上穀城飛出,迅速落在刑台上,正是率領四名護主血奴前來的貂聚昌。
五人突然出現在刑台上,不僅刑台旁的士兵大聲吆喝,前赴後繼地提著軍槍從刑台周圍的兩道木梯迅速衝上刑台,就連預備行刑的四名劊子手也揮舞著斬首刑刀,從犯人身後衝向貂聚昌等人。
“哼!”貂聚昌鼻中一聲悶哼,身上力量已然發動,以他和四名護主血奴為中心,一道清晰可見的細扁紅色氣勁瞬間向四周擴散。
無論是劊子手的斬首刀阻攔,還是士兵們舉盾防禦,除了還沒爬上刑台的士兵外,其他在刑台上的人,除了貂聚昌等五人和低著頭的四個犯人,十多個人的身體全被這道氣勁橫切成兩半,霎時間血液四濺,哀嚎聲不斷。
“來者何人?竟敢擾亂法場!”刑場邊的一名軍官拔刀大喝,兩座高台間的許多士兵也紛紛按照命令移動,組織起陣形,保護後方高台上的皇帝和大官。
然而,皇帝所在高台下方周圍的重盔甲士兵卻沒有任何動作。
即便護主血奴們早已不是昔日的名門閨秀,但眼前突然出現如此血腥的場景,也不禁感到驚懼。
這時,貂聚昌大笑數聲後,朗聲說道“我就是貂聚昌,血神教血主!”
聽到是血神教血主,周邊的群眾開始鼓噪,不少人匆忙散去,其中不乏許多預先埋伏的五行旗人員。
皇帝身旁的攝政王對身邊站著的大臣說了幾句話,那大臣連連點頭,隨後上前向皇帝跪拜行禮,轉身對著貂聚昌大喝“奉皇上禦旨,速將亂黨擒下,如有抵抗……”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出現貂聚昌的臉龐,一番話就這樣卡在喉間,憋得滿臉通紅。
攝政王見貂聚昌竟直接從八丈外的刑台瞬間出現在高台上,連忙大喊“護駕!”,同時起身往後躲避。
聽到攝政王的呼喊,高台下的重盔甲士兵突然行動起來,一個個迅速轉身躍上高台,長刀隨即出手。
然而,這些重盔甲士兵的動作卻又突然靜止,陸續落在高台上,甚至有些還沒躍上高台的人就維持著準備動作落回地麵,場麵看起來十分怪異。
貂聚昌身旁,小青現身微笑著說道“稟血主,這是魔核派駐在此地的人員,原本與大宋王朝攝政王有約定,所以將這支隊伍交給攝政王,成為他的私人武力,但現在已聽憑血主吩咐。”說話間,小青雖麵帶笑容,眼底卻留意觀察著貂聚昌的神態。
“好!既然說我是亂黨,那就亂個徹底!”貂聚昌笑著大聲說道“聽著!從現在起,大宋王朝由我做主,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一個站在高台邊緣的官吏顫抖著伸手指向貂聚昌,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大膽!竟敢冒犯皇上天威……來人……速將亂黨拿下!”
說罷,那官吏見貂聚昌微怒地盯著他,嚇得連連後退,竟從高台邊摔了下去。
貂聚昌轉過頭,對著在高台前緣停下動作的一名重盔甲士兵下令“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