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話音剛落,遠處驟然傳來一個中年女子聲嘶力竭的大吼“你們不讓我活,大家就一起死!”
緊接著,好幾處地方也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聲。那聲音高亢激昂,仿佛蘊含著極度的痛苦,又好似夾雜著莫名的興奮,全然不似人類之聲,反倒更像是野獸在咆哮。
刹那間,驚叫聲此起彼伏,精神槍炮發射的聲音也隨即響起,哀嚎聲、打翻器具聲、奔走逃竄聲交織在一起……原本寧靜的醫療院所,瞬間宛如變成了硝煙彌漫的戰場。隻是由於有布簾相隔,貂聚昌等人僅能聽到聲音,而他們前方的走道暫時還未出現任何異樣。
感知著周圍的狀況,貂聚昌不禁搖頭說道“有幾個人的精神力量變得極為怪異,不僅強大了許多,而且混亂不堪,這倒頗像以前見過的精神病患。”
聽到此處,王動徹底確定了貂聚昌的身份。此前他隻是心存懷疑,如今才真切地確信,傳說中的血主就在眼前。“那是一種近幾年才冒出來的毒品,原本不過是普通的藥。但有人發現,隻需經過一些簡單處理,就能讓吸食者變成怪物。這些怪物不僅力量強大、動作敏捷,甚至還會吃人。”
停頓片刻後,王動接著說道“這裡有不少人都身患絕症,要是沒有醫療院所的藥物和儀器控製病情,一旦被趕出去,就會痛苦不堪。橫豎都是死,所以他們乾脆就……”
察覺到一股混亂且龐大的力量正躲避著精神槍波朝附近靠近,貂聚昌喚出靈寵穿山甲。看著剛一出現就不停地在腳邊磨蹭的穿山甲,他輕輕踢了一腳,口中說道“去,把那些怪物都解決掉。”
“唧!”穿山甲抬頭回應,它眼中的瞳孔竟與貂聚昌的一樣,原本的鮮紅色已然變為暗金色。聲音剛落,穿山甲便瞬間消失在原地。
貂聚昌並未留意穿山甲奔離的過程,隻是感知著附近紊亂而強大的精神力量逐漸消散。他用神識感應著穿山甲的氣息,當發現穿山甲迅速出現在另一股強大詭異的精神力量旁,並很快將其清除,緊接著又瞬間出現在醫療院所的另一個角落時,心中對穿山甲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認識,忍不住讚歎道“學會羽的瞬間移動了?乾得漂亮!”
貂聚昌話剛說完,穿山甲便已回到腳邊。它像是在討好貂聚昌,渴望得到誇獎一般,人立起來,在小範圍內快速地來回跳躍,兩隻粗短的前臂不停地揮舞,時而伸出,時而縮回,活脫脫像個拳擊手。
“好啦!知道你厲害!”貂聚昌抬腿輕輕踢了它一下,讓它滾到一旁貂聚達的身旁,“既然出來了,就陪我家聚達玩吧!”
天秤微笑著鬆開貂聚達,讓貂聚達與穿山甲相擁在一起。
原本患病的郭秀,此刻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她低頭看著穿山甲,微笑著說道“三級金係穿山甲嗎?應該是頂級三級了,似乎比一般的三級夢幻寵物還要更強一些。”
打破沉默後,郭秀看向貂聚昌問道“還不知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貂聚昌。”貂聚昌隨口答道,接著蹲下身子,將貂聚達與小胖一同抱起,“走吧!外麵還有不少人在等著你們呢!”
“貂聚昌……”在聯合政府中,這是個無人不知的名字,郭秀自然明白其背後代表的身份。隻是她實在難以相信,被視為弱者的複製人,竟能擁有這般能力與氣度。她滿是疑惑地看著眼前正往外走的男子,那高大而結實的背影。
身旁的王動湊近她耳邊,小聲補充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之前的將軍,‘滅世之戰’的終結者,血主貂聚昌。”
“啊?”郭秀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不禁掩口驚呼,“你們怎麼會認識他的?”
王動心中湧起一絲淡淡的苦澀,但他不動聲色地微笑著說道“我們該走了,你行動不太方便,我抱你吧。”
郭秀點頭,王動將腰上的上衣纏緊一些後,把她連著床被橫抱起來,同時順口回答她剛才的問題“說起來,我們算是他的俘虜,不過現在好像變成他的向導了。”
貂聚昌還未走到大門口,他一邊走著,一邊觀察著周圍因怪物出現而造成的破壞。察覺到貂聚達似乎有些害怕那些肢體散落的血腥場景,貂聚昌左手鬆開穿山甲,輕輕拍著貂聚達的背部,安撫他的情緒。
就在這時,大門處走進一個身著淺灰色套裝的年輕女子。她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身材高挑曼妙,容貌秀麗,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給人一種精明乾練的感覺。在她身後,緊緊跟著四個身著藍色軍用武裝的守衛,每人都扛著一把長長的精神步槍,看上去素質比醫療院所的守衛要好得多。
女子對醫療院所內的血腥場麵視若無睹,接過一個護士遞來的單子後,轉身徑直走向貂聚昌。來到貂聚昌麵前,她說道“請稍等一下,我有事找王動,你是王動幫派裡的人嗎?”
貂聚昌轉頭看了一眼,隻見王動正抱著郭秀,與郭達一起從後麵快步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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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動趕忙接口道“我是王動。”
“少了一個人?那個戴佩倪的哥哥呢?”貂聚昌疑惑地問道。
天秤湊到貂聚昌耳邊,小聲說道“他在外麵,天秤監聽著他和那個苟千戶的對話,他們似乎想讓公子加入某個組織呢!”
“喔?”貂聚昌立刻放出神識,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在醫療院所外麵的街角,一群人正將戴仲華團團圍住。
隻聽見戴仲華說道“我不能保證他一定會加入,但我會儘力試試看,可以嗎?”
站在戴仲華麵前的苟千戶,他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入貂聚昌的神識中“你肯幫忙就好,這可是上麵的意思,我可跟你說清楚了喔!哈哈!”
“我知道了。”戴仲華的聲音裡透著些許不情願。
“一萬六千?”
貂聚昌的注意力被王動的驚呼聲吸引回來,他看到王動懷裡的郭秀正拿著一張紙,兩人的表情皆是驚訝與難以置信。
身著灰色套裝的女子伸手推了推眼鏡,這似乎是她的習慣動作。“沒錯,很抱歉,在離開之前,請你們先結清這筆費用。否則,就隻能將病人留下,讓她自行償還了。”
“不行!”王動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可隨後,他隻能無助地看向貂聚昌。畢竟,他的身家早已因郭秀的病情和之前幫派的規費消耗殆儘。如今的他,連幫派規費都拿不出來,更彆說這樣一筆巨額費用了。
一萬六千元,對於王動之前在軍隊中的俸祿而言,不過是月薪的一半不到。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是一時之間難以籌集到的數目。
身著套裝的女子似乎並不著急,耐心地等待著王動的回應。
就在這時,一個醫生模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女子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隻見女子臉色瞬間一變,轉頭看向貂聚昌腳下的穿山甲。
貂聚昌清楚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開口說道“彆白費心思了,我們身上沒錢,但也不見得就會乖乖束手就擒。我倒是對你們那個什麼組織挺感興趣,想讓我們參加什麼,直說吧!”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明白自己的打算不知為何已被這個男人看穿。她微笑著說道“看來還是我小瞧你了,沒想到看穿我手段的,竟然是你這樣一個複製人。也罷,我也更喜歡直來直去,不用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