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身為同類所感受到的不適感吧。
思想被打壓,身體被圈養和侵害,無形的枷鎖禁錮著這些人,即使外麵的門並沒有上鎖都沒有逃出去的想法。
她沒再繼續抓人問話,想來也問不出些什麼,便轉身走了出去來到長葉子說的另一堵牆前,這後麵也有人來著。
順著牆一頓摸索,同樣的觸感,同樣的泡沫板子。
李齊悅伸手去推,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板子露出裡麵的房間。
這一間房呈長方形,裡麵沿著牆擺了一溜的床,床的上方還懸吊著繩索和鉤環,一看就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這就不是什麼正經房間。
此時房裡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張床上伏著一個人,看著氣息微弱的樣子。
李齊悅緊皺著眉頭嘴角繃直,握了握手裡的刀子,頓住在門洞前一瞬,最後還是往裡走了進去。
房間裡渾濁的氣息還摻雜著不可描述的那味道,像是不久前這裡剛發生過,惹得李齊悅再次屏息,心裡止不住的罵娘。
她的腳步聲沒有刻意放輕,床上的那人想來是可以聽到的。
躺在床上的人隻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裡麵的身形微微鼓起,隻占據床上小小的一塊地方,那裡麵的人不是極其瘦弱就是年紀小。
李齊悅走近床邊,看見床邊的櫃子上立著一截燃燒過的蠟燭,上麵的燭液流到櫃子的邊緣還在往下滴,應該是剛熄滅不久的,那之前的低聲喊叫大概就是床上的人所發出的。
……跑了?嗬嗬!跑的還蠻及時的嘛。
不過,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嗎?
她心底的暴虐情緒騰起,一路走進來直至看到這房裡的景象,現在是徹底忍不住了。
李齊悅伸手緩緩掀開床上的毯子,對著床上的那人沉聲開口。
“你還活著吧,放心我不傷害你,隻要你告訴我那人往哪裡跑了。”
儘管李齊悅已經儘量控製住了心裡翻騰的惡心和暴怒,但是她話裡的冷意還是傳達了出來,和這周圍的刺骨空氣沒什麼兩樣。
毯子被她掀開了一角,露出裡麵的人臉,那人的身形頓時更加顫抖。
這人年紀不小,身形卻是非常瘦弱,是一個麵容清秀的男人。
“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快說出你們村長的位置。”
瘦弱男人顫著手伸出毯子往身後房間的另一邊指去,隨後便一下子縮回毯子裡,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
李齊悅的眼神極好,男人不經意間露出毯子的手臂和脖頸上,全布滿了掐捏和鞭打的痕跡。
她不再說話鬆開手裡的毯子,站定在原地感應了一會兒,滿室的空氣裡除了驚懼和害怕的情緒之外,其餘的隻剩下無儘的靜默,帶著絕望。
這人應該是從剛才的那一間房裡出來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那些人的很相似。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推測剛才那滿房間的人或多或少都經受過這樣的侵害。
看著這房裡擺放著的床,李齊悅不願再細想,陰沉著臉就往房間的另一側走去,腳步交替,身輕而速度快。
站在長方形房間的另一側,一個結實的鐵門出現在她的身前擋住了前路。
李齊悅伸手去推、去拉,絲毫不見其打開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