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7倒不是懷疑寧墨的技術,因為對寧墨來說,救一個人並沒有那麼難。
寧墨雖然法力不夠,但是各種裝備拿出去,都是外麵搶破頭的寶物。
在法器的加持之下,法力並沒有那麼重要。
857的問題,恰恰在於——能不能救回。高副局長在深夜裡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而且之前也一直靠著辦公室裡的聚靈陣養著
就算這次能救活,他也未必能恢複如初,更何況高副局長這命途多舛的樣子,真能活得下來嗎?
寧墨微微點了點頭,扒開高副局長的眼皮看了看,裡麵一根紅線,幾乎已經貫穿了眼白,貫通了整個眼睛。
【大佬,這是什麼?】
“凡是被下降頭的人,幾乎都是在體表表現出各種特征。其中以眼部的特征最為直觀。”
“降頭的威力越厲害,眼中的紅線顏色也越深。若是紅線貫通了眼睛,那麼代表此人已經中毒頗深,基本回天乏術了。”
一人一統說話間,沈容兒再次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麵上都很嚴肅。
他們並未進入病房,隻是讓寧墨和沈容兒先出來說話,等寧墨剛出門站定,便開門見山問道
“你真有把握能救活高副?”
“五分的把握。我也並不能保證。”
寧墨的話說出口之後,對麵的人集體沉默了幾分鐘,似乎在審視和猶豫,但最終,為首的那個人還是艱難地拍板
“好,那你就試試吧!”
他們自然知道高副中的降頭的厲害所在,這東西要命就要命在,發展十分迅速。
他們已經派人去請那些世家門派的話事人和長老了,但他們從全國各地趕過來也需要時間。
就算趕過來,能不能解開降頭也是未知數
相比之下,寧墨的五分把握雖然不多,但至少還代表著一絲希望。
“容兒,你陪著這位寧小姐,為她打打下手,從旁協助。”
“嗯,我知道的。”
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幾人也不再耽擱時間,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寧墨也點點頭,帶著沈容兒再次回到了病房裡。
之前寧墨提的幾樣東西,沈容兒都已經置辦了回來,那些東西都很是普通——
三年的公雞血,五年的黑狗血,一盆草木灰,還有一個紙紮的紙人!五官一片空白。
沈容兒將每樣東西都拿出來,按照寧墨的要求擺放好,又將那紙人擺放在病床的床頭位置。
一切做好之後,寧墨掏出一個形狀古怪,如同水滴一般的燭台,裡麵盛著小半盞透明澄澈的油料。
寧墨掐了個火訣,燭台便瞬間被點燃,散發著瑩瑩的綠光,寧墨將燭台擺放在病床的正中位置,高副的頭頂上方。
接著,從隨身的背包中甩出八張符籙!瞬間貼到了病房裡的八個方位!
沈容兒看著這一切,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了寧墨的動作,隻能在一旁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寧墨走到高副的病床前,將一張白色的符籙貼在高副的麵門上,接著便握住高副的胳膊。
沈容兒剛想驚呼,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靜靜地看著寧墨的動作。
寧墨掏出那把黑色玄鐵的匕首,在高副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下。
頓時!黑色的血珠在傷口處凝結,血液越出越多,卻沒有一滴滴落,反而彙聚在傷口附近。
此時,燭台中的光線搖曳了一下!那些血珠頓時消失在了原地!雖然不斷有黑色的血珠湧出,但每到它們彙聚之後,便很快消失得乾乾淨淨!
沈容兒看著眼前的一幕驚訝不已,抬眼間卻無意中發現——
病床床頭旁邊的那個紙紮的紙人,白色的頭部正在逐漸變得紅潤!
那種紅潤與胭脂所畫出來的紅色截然不同,而是充滿著生機和元氣的紅色,甚至和人麵上的紅暈差不多。
高副局長被放了足足一炷香時間的血,血從起初的黑色,逐漸變成紫色而後是青色,最後才慢慢有些紅色
一直到放出來的血液幾乎接近紅色了,寧墨才停了手,冷聲對沈容兒說道
“將那些血潑到他身上!”
“啊?”
“快!”
沈容兒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迅速按照寧墨的吩咐做,端起那盆摻和起來的狗血和雞血,朝著病床上的高副猛地潑了過去!
黑狗血和公雞血摻和起來極為粘稠,被潑到高副身上之後並沒有滴答滴答地落下來,反而大多數都黏在了高副身上。
寧墨見血液已經將高副整個人都包裹住了,便掏出青銅劍,在原地走了一段劍步,嘴裡念念有詞,而後青銅劍猛地一指!
紙人的身上也變得通體通紅!顯得穿的一身花花綠綠的紙紮衣服都詭異無比!
寧墨掏出朱砂筆,蘸著病床上的粘稠的血,為紙紮人一筆一筆畫上了五官。
就在紙人的眼睛畫好之後,沈容兒看著那紙紮人,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但是說不出來其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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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副局長身上的血液慢慢變得透明,雖然緩慢,但還是最終完全變成了透明的粘液。
高副的臉被蓋在粘液下方,看著平靜無比,就連呼吸都沒有太大的起伏。
唯一明顯的變化是,高副渾身血管中,總算沒有那黑色蠕動的東西了,雖然血管還是青筋畢露,但裡麵再也沒有那些凸起了。
沈容兒的全副注意力都在高副身上,但就是一錯眼,竟然覺得紙人的眼裡似乎冒出了紅光!
她再抬頭去看時,那紙人的表情還是剛才一般,並沒有什麼變化,沈容兒安慰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但這時候,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病床上燭台裡的光完全熄滅!沈容兒正擔心高副局長的情況呢,就看見紙紮人竟然動了起來!
紙紮人起初的動作極為扭曲,渾身上下的動作都透著詭異。
但是沒等它活動多久,似乎就適應了這具軀體。開始自如地擺動起身體來,伸伸腿,踢踢腳,除了外表,已經完全和正常人沒有差彆了。
寧墨掏出一截紅燭,那紙紮人似乎對此很感興趣,徑直走上前來,從寧墨手中拿過紅燭,三兩口就吃掉了。
等吃完之後,紙紮人摸了摸肚子,盤腿坐在了地上,似乎在打坐。
寧墨拿過那一盆草木灰,均勻地繞著紙紮人撒了一圈,形成了一個灰色的圓圈。
紙紮人對此毫無反應,依舊閉著眼睛,任由寧墨動作。
撒完草木灰之後,寧墨在圓圈的外圍又纏了一圈墨鬥,線條雜亂,看著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