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享受著鄉親們的羨慕和議論,陸遠來到陸山林家門口,停下馬車敲響了大門。
“叔,這是送給你家的米。”
陸遠將一袋一級米搬進陸山林家,簡單講了這些米的來曆。
“啥玩意!一斤肉換三斤一級大米,媽了個腿的,礦山那邊也太有錢了吧!!!”
屋內,陸山林和黃大花聽後匪夷所思。
當地流傳的順口溜,說得真是一點沒錯。
大米白麵堆成山。
“不是有錢,這叫物資差。”
陸遠一口氣將黃大花遞來的茶水喝得乾乾淨淨,解釋道“前進煤礦不缺糧食,缺的是肉,是山貨。”
“隻要不犯忌諱,多花點代價換取緊缺的生活物資,他們指不定多高興呢。”
“是這麼個道理。”
陸山林看著地上的大米袋子。
這叫啥。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同在一個地方,前進煤礦大米白麵吃都吃不完。
陸家莊這邊的糧食,往往隻能堅持九個月。
後麵的三四個月,需要上山采野菜,抓些野味糊弄肚子。
“叔,我估計嘗到甜頭以後,前進煤礦接下來還會和咱們做買賣,不,物物交換。”
陸遠如是說道“等到春暖花開,我打算以村集體的名義,號召鄉親們利用空閒時機采山貨,挖野菜,然後通過我這裡的秘方進行二次加工。”
“蘑菇,木耳更是各類山貨,全都是變成糧食,變成白花花的麵粉。”
想要讓生意做得久,吃獨食是萬萬不可取的。
有鑒於此,陸遠決定分出一部分利益。
鹵味生意握在自己手裡,其他鹵味分出一部分利益交給村集體和村民。
這年頭,大米白麵同樣是硬通貨。
而且是比真金白銀還要硬的商品。
“菌子,山野菜,也能換大米白麵?”
黃大花愕然道。
“嬸子,你說一百斤稻穀的公糧收購價是多少?攏共才九毛五分錢。”
“可是經過那麼一加工,一斤一級大米的價格,好嘛,抵得上五十斤稻穀。”
“同樣的道理,山裡的山貨單獨出去賣,可能不值幾個錢,可要是經過二次加工,價格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聽到陸遠這麼說,黃大花不停點頭,就是這麼個道理。
一斤公糧才多少錢,變成一級米,二級米,價格高出幾十倍都不止。
說到這裡,陸遠又開始講起雞蛋的價值。
一斤雞蛋不值錢。
可是一斤經過加工的雞蛋,價格也能噌噌往上漲。
沒錯,茶葉蛋。
八十年代中期之前,工人主導一切。
工人老大哥手裡的票子和物資大大地有。
隻要思想不滑坡,靠山吃山吃的未必一定是山裡的野味和山貨。
附近的國有單位,也是能吃的大山。
“當家的,這事我看可行。”
黃大花用胳膊肘碰了碰陸山林,讓村裡人上山打獵不現實。
可要說采摘野菜,山貨,養雞下蛋,那可都是拿手本事。
用這些東西換大米白麵。
一部分自用,一部分用來兌換各種東西。
陸遠的想法沒毛病。
陸山林想了想,說道“這是好是好,可畢竟誰都沒乾過,要不要和公社通通氣,聽聽領導們的意思?”
“叔,通知公社,等於通知所有人,那個時候跑去前進煤礦賣貨的老百姓,恐怕就多了去了。”
陸遠沒有無私博愛的聖人精神,更不可能肩負起扶貧全公社的重擔。
最多是帶動陸家莊富起來。
七十年代的人既保守單純,又有著各種複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