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校長,玩spy呢?”
看著用利爪嵌進巨門,硬生生推動這扇門,手腕上纏著折刀,走進房間內的怪物,張弈笑著說了一句。
鱗甲青黑,就像修身的軟甲那樣,緊緊地貼合在來人的身上,讓人一看就不懷疑它所代表的防禦力。
鋒利的手爪還沒從巨門之中拔出來,那對金色的眼眸就已經冷冷地盯住了張弈。
骨刺,鱗甲,反彎的膝關節,手爪。說這玩意是歐洲神話裡惡魔與人的混血,都有人信來著。
哦,按小龍人們的曆史以及觀念來看,任何奇異生物都算是從龍那裡衍生出來的。
這麼說來,惡魔啥的,興許就是墮落的死侍?
張弈百無聊賴地想著,看著將利爪抽出,將折刀握在手中的昂熱。
看這情況,還保持著相當程度的人性呢,不然咋還會使用武器。
“校長啊,您現在這番姿態,可稱不得教育家啊。”
張弈每說出一句話,便緩緩上前一步,鱗甲覆加其身,龍血熾熱奔騰,心臟也以他的意誌,極速地跳動著,源源不斷地給他動力。
“誆騙新生,引誘教授,又將全校師生的性命作為賭注,更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個為了掌握幾乎不可能掌握的力量,而賭上一切的瘋子。”
熔金般的威嚴死死地盯著自己麵前的怪物,張弈眼底帶著消磨不去的堅冰。
“您之前的自傳,還是檔案,”
“我要沒記錯的話,其中提及了一句‘天才的屠龍者,梅涅克·卡塞爾爆發出了足以同龍王匹敵的力量,最終拖著那名龍王級彆的敵人同歸於儘’。”
在提及梅涅克·卡塞爾時,張弈的聲音如同吟遊的詩人在大地上傳唱勇者傳說那樣,抑揚頓挫,帶著奇特的韻感。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份力量就是您如今的這番姿態?”
“壓製自己的人性,隻保留極其冷酷的那方麵,放棄對龍血的自我拘束,以此換取足以同龍類比擬的力量,”
“我想,此刻的您,恢複力和抗擊打力,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您既然以這番姿態,站在我麵前,想來也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
“噠。”打響指的輕聲響起,張弈將這份沉重作用在自己,以及作用在昂熱身上的立場取消,下達了讓其“原路返回”的命令,
閣樓之中原先麵色慘白,整個人累得幾欲虛脫的守夜人突的發現自己的領域被人卷成一個圓球,自冰窖的方向,朝著自己的小樓扔了回來。
“的,一個個的,都是死怪物。”
吐了吐兩口唾沫,守夜人抓著倒在起來的,前幾日開啟之後還沒喝完的酒瓶,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口,將戒律立場重啟,籠罩了除開那處被當做戰場之外的所有地方,這才躺了回去。
將冗雜的力量驅逐出去,下達了讓這個房間持續“堅持”下去的命令之後,張弈才對著昂熱微微躬身,
“好了校長,競技場我也布置好了,接下來,就是兩頭怪物之間的爭鬥了。”
許是覺得張弈的廢話太多,昂熱的身影從這間牢房裡緩緩擦除,銀白色的折刀朝著張弈的脖子刺去。
“哼!”
一聲冷哼,張弈右手肘的骨刺突起,朝著攻擊襲來的方向狠狠肘去。
自負也好,狂妄也罷,哪怕他的鱗甲頂不住這把源自舊時代的利器,他也要讓昂熱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些代價。
做了錯事,哪怕沒造成壞結果,也應當付出相應的代價,決計是不能叫他逃脫的。
銀白色的人類造物破開了張弈手臂上的鱗甲,掀起一大塊區域的鱗片,帶起夾雜著殷紅色的血液,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傷口處襲來,張弈發狠,利爪撕下了傷口部位的一些血肉。
娘的,玩陰的還淬毒是吧。眼底發紅,張弈死死盯著就要退走的昂熱。
隱於時間角落的刺客一擊得手,便要後退,再做騷擾。
麵前的張弈,比起他曾經在日本時遇見的前黑道帝皇,還要強大許多。
彼時的黑道帝皇被他的言靈·時間零天克,就像是徒有一身巨力,卻絲毫觸碰不到他的莽夫。
再大的力量,隻要無法擊中敵人,都無濟於事。
但麵前的怪物,僅僅是靠著一具身體,就捕捉到了他的身影,並做出了自己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