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本該死在這裡的,盟友。”
輕佻的笑聲響起,穿著精致西裝的小男孩突然出現在張弈身邊,麵上帶著玩味的笑。
他撐起一把無形的傘,防止自己的衣物被雨水打濕,就這麼站在張弈身邊。
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個打著雨傘不叫自己被打濕,一個身體自發將雨水蒸乾形成水汽。
“哦,所以呢,你現在應該圍在你那個廢材哥哥身邊才是啊。”
直勾勾盯著江麵以及逐漸下行的纜繩,張弈心底默數著時間,頭也不回地隨意答道。
就像是偶遇釣友的釣魚佬,他打了窩,盯著水麵下,以及漁線的動靜,耐心等待魚餌上鉤,隨口回應著釣友的問答。
潛水鐘裡的葉勝和酒德亞紀是他扔下去打窩的魚餌,那條特種纜繩則是他用來釣起龍類的漁線,他是釣魚的漁夫,也是漠視他人生命的劊子手。
“有些時候,我還是很羨慕我那個哥哥的,什麼都不清楚,隻需要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路鳴澤幽幽地說著,“隻要有誰稍微對他好那麼一點,就能輕易地騙走他的真心,但對我這個弟弟卻是多加防備。”
“你不會是來找我訴苦的吧?先說好,我可沒有肩膀給小男孩靠著流淚,這怪寒磣的。”
看著路鳴澤那像是裝出來的失落模樣,張弈不為所動,心底搓起了雞皮疙瘩。
“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冷漠無情啊,你也是,哥哥也是。”
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路鳴澤擺出一個正經模樣,“我是來請求你不要乾涉康斯坦丁之卵的歸宿的。”
“依照我的安排,祂會落入秘黨的手裡,被他們解剖,從而讓康斯坦丁在卡塞爾學院裡孵化出來。”
“康斯坦丁?孵化出來的隻有康斯坦丁?諾頓呢?早早孵化出來了?”
原先興致缺缺的張弈聽見路鳴澤的話,饒有興致地推測起一些東西。
已知青銅與火之王有兩位,康斯坦丁是弟弟,被劉秀吊死之後,身為諾頓的哥哥使用了言靈·燭龍,將整個白帝城都覆滅了。
但對於次代種及以上的存在來說,隻要及時留下卵,死亡隻是一次長眠,經曆悠久的時光,他們總會複蘇。
“諾頓那家夥,還沒覺醒,隻是在人類世界裡遊蕩,”路鳴澤的語氣裡帶著十足十的挖苦,還有怨恨,
“堂堂一個龍王,淪落到隻能當不入流的‘獵人’,還把自己當成了人。”
“哇哦,所以呢,你做好了安排,打算用什麼去換我不乾涉你的劇本。”
伸手拖拽了一下纜繩,切實感受到潛水鐘龐大體積傳來的水體阻力,張弈心底稍定,鬆開自己的手,
“話說,你這家夥是要脫困了?”張弈瞥了眼狀態好上些許,甚至不用借著“夢境”才能聯絡自己的路鳴澤,嘴裡詢問著,
“那倒不是,”收起自己的雨傘,路鳴澤也不強撐著那副故作優雅的姿態,任由雨水和水汽打在自己身上,將那身精致的小西裝打濕,
“還是多虧了你啊,我親愛的盟友。許是他們察覺了你的蘇醒,壓製在我身上的那些鎖鏈隱隱有些減弱,才能讓我多喘口氣。”
“謎語人還是死一死吧。”見路鳴澤搬出謎語來回應自己,張弈直接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