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程凱的頭低垂著,在楊子晴看不到的地方張程凱卻一改之前的窩囊懦弱,眼神陰鬱,嫉妒地盯著楊子晴,目光如毒蛇般纏繞在她身上。她一身清爽,臉上神情平靜,一看就是這些日子過得不錯。再看看自己,像條死狗一樣狼狽逃亡,吃不飽穿不暖,一身衣服早被幾個混混剝了,跟乞丐沒什麼兩樣。而且每時每刻還要防備那些怪物。好不容易混上了車,還得一天到晚裝成乖孫子,誰都能欺負他幾分。他心裡恨得翻江倒海,可現在又有什麼辦法?隻能忍氣吞聲,想著怎麼哄好楊子晴,好讓她把他帶在身邊。
乍聽到楊子晴的話,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忙不迭地辯解道“沒有沒有,誰說的這種話?你很早就和李欣分開了,怎麼可能害死她?說這話的人一定是在瞎編!”
他心裡慌亂,開始回想究竟是和誰說過這件事。陳冉!他頓時想了起來,當時他本想博取同情,借此討點好處,誰知道那個女人一聽這話,原本還有些顧念同學情分,竟立刻變了臉色。媽的,等他發達了,一定讓她付出代價!
可他不敢在楊子晴麵前說陳冉的壞話,他也不是沒腦子,知道現在自己沒半點底氣。
“我不想和你耗。”楊子晴冷漠地說,目光淡淡地掃過他,毫無溫度,“我也不需要什麼答案,隻是有點好奇。如果你實話實說,我也許能幫你一把,但……”
她話未說完,冷漠的眼神卻如刀刃一般,直逼張程凱內心深處,讓他心底一陣發毛。張程凱恨得直癢癢,卻又不敢造次,隻能低聲下氣道“李欣是被喪屍咬死的,沒人害她,你更沒有害她,你還想我說什麼?”
“我記得當時你們合夥想拿走我的玉鐲,不會是心血來潮吧?”
張程凱臉色猛然一變,雖然他那張臉本就看不出顏色,但那僵住的肌肉和心虛的目光還是被楊子晴敏銳地捕捉到。果然是有問題。
張程凱咬了咬牙,突然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以後我吃的、喝的、住的、穿的,全都由你負責!”
楊子晴聞言隻是冷笑了一聲,根本懶得搭理,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說,我說!”張程凱見她真要走,慌了神,“有個男人找到我們,說他要你的玉鐲。”
“長什麼樣?”楊子晴心中一凜,問道。
“他一直帶著帽子,沒看清楚臉,但我偷偷看過一次,他膚色很深,嘴唇很厚,好像還有個鷹鉤鼻,看起來就像個不三不四的人。”張程凱回憶著細節。
楊子晴暗暗點頭,果然是張老板。
不過,最近張老板一直沒什麼動靜,難道他已經放棄了?
楊子晴沒有多言,而是從包裡拿出一包餅乾和一瓶水,丟在張程凱麵前“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張程凱頓時麵露猙獰,眼中的怨毒像是要將她撕碎“楊子晴你耍我!”他氣得麵部扭曲,臉上的水泡因劇烈的表情破裂,疼得他直捂腮,惡狠狠地威脅道“聽說你和那個叫顧時敘的搞到了一起?信不信我把咱倆的事捅出去?你說,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一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
楊子晴聞言隻是冷冷一笑,眼神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一刀?”她語氣淡淡,但透出的寒意如冰,嚇得張程凱一哆嗦。他顯然是怕她的,沒再敢開口。
看著楊子晴的背影漸行漸遠,張程凱隻能乾瞪眼,氣得把那包餅乾捏得快爛了。這時,一個人從後麵走過來,冷冷地開口“沒用的廢物!你不是說很有辦法黏上她的嗎?”
“張老板。”張程凱低下頭,聲音中透著幾分不甘,“如果我還是原來的樣子,她絕不會這麼無情。我們可是有感情的。”
張老板冷笑一聲“你是在怪我沒給你治臉?哼,我隻收有用的人。你要是辦成事,不光是臉,彆的也少不了你的好處。要是不行……”
張程凱的身體緊繃起來,急忙道“我明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楊子晴離開後,看到車隊正在進行大規模調整。一支小隊伍分了出來,顯然是要去前方隱約可見的慶陽鎮。她微微皺眉,動作這麼快?
她走上高處,目光掃過車隊,終於找到了顧時敘的身影。他站在隊伍後方,指揮著剩下的車隊繼續前進,神情沉穩而專注。
楊子晴趕緊拿出耳麥,接通了他“你們這是要去慶陽鎮?”
顧時敘似乎有些意外,單手壓住耳麥,另一隻手沒有停下指揮,抽空回答“馮司令命我們去慶陽鎮打探情況,回來再製定行進方案。”
楊子晴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下午兩點。雖然現在白晝時間長,夜晚來得晚,但這個時間出發,仍然太危險了。
“你也去嗎?”
“嗯,我和嶽上校帶隊,可能會兵分兩路。”
聽到“兵分兩路”這幾個字,楊子晴猛地意識到什麼,急忙道“你說說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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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敘稍稍沉默了一瞬,語氣變得迅速而簡潔“從一號和六號車隊各抽調一千人,組成兩個小隊。慶陽鎮有兩條適合裝甲車通過的道路。一條是音樂噴泉廣場的大街,周圍是大商場、大賣場、小吃街,還有不少娛樂場所。另一條是中心馬路,叫建安大道,街邊有各種商店、民居,還有一家附屬醫院和一家口腔醫院。”
他安排好事務,走到車旁,一手扶住車門,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楊子晴在心裡權衡。商場、賣場、小吃街,這些地方末世來臨時人不少,換句話說,喪屍也不會少。但畢竟末世爆發在半夜,音樂廣場附近的人或許會稍微少一些,並且那裡通道四通八達,比較容易疏散。而建安大道則有更多人聚集,尤其是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