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怒喝一聲,一劍逼開譚進,適才對拳,自感落了下風,體內氣息翻湧,竟有些喘不過氣來,自己的拳力並不弱他,隻是法力不及其精純,對手拳勁並非一發而至,而是綿綿密密,撲麵而來,直教人幾欲窒息!
天蓬暗暗叫苦“這該死的哪吒怎地還不來?”回頭問道“這一拳又有什麼說道?”
譚進道“此拳名喚大聖拳法,大聖大聖,便是打神的意思,元帥再接我幾拳,討教了!”
天蓬本不僅是劍道大宗師,更是拳腳大宗師,可自打廢了仙脈,少時所練的仙脈功法早已經大打折扣,此時非要用拳腳硬接,隻怕頗有不如,隻能以劍相搏。
九頭元嬰的功法之中並無劍法,隻一套家傳槍法,天蓬以槍化劍,所使劍法也頗有獨到之處,在加之從中夾雜著淩淵將軍的“纏龍七劍”以及自家的家傳劍法,雖威力有限,但招式卻精準狠辣,譚進有些招架不住,轉眼之間身上便多了數十個口子!若不是一把重刀舞得密不透風,隻怕早已被天蓬一劍刺死!
天蓬大惑不解“聽說魔族右護法的刀法精湛,猶在我劍法之上,如今我劍法大打折扣,他的刀法卻更加不堪,這金背三斬到現在一刀也不曾見到,這究竟是何故?”他單手成爪,指尖燃出火焰,甩將出去,便是五條火龍呼嘯而出,譚進避劍尚且捉襟見肘,這五條火龍從四麵八方攻來,如何抵擋,轉眼之間,他便被五龍包圍,陷入一片火海!
這時,左護法秦澈出手,念個咒法,口吐巨浪,將火龍一瞬而滅,譚進火裡逃生,受傷頗重。
蟄心冷冷道“指火?這是我魔族九頭元嬰的家傳功法,元帥堂堂天庭上神,竟也屈尊修習?”
天蓬大笑三聲,說道“你們真當本帥是三歲孩童,事到如今還要與我演戲,男人漢大丈夫做事何必畏首畏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他將目光鎖定在左護法秦澈身上,繼續問道“我說的對不對,卷簾將軍?”
秦澈“嗯”了一聲,蟄心瞪了他一眼,隨即回頭說道“天蓬元帥果然目光如炬,這秦澈的確不是秦澈,譚進也不是譚進,至於我是誰,元帥不妨猜上一猜?”
天蓬正有拖延時間的意思,正中下懷,他緩緩道“你們三人的變幻之術十分了得,本帥慚愧得很,半點也沒有瞧出破綻,神情樣貌可以改變,這功法招式卻假冒不得,說來可笑,這堂堂魔族右護法譚進所使的卻是正宗的仙脈功法,所謂的踢仙腿其實是降魔腿法,他刻意改變了此腿法的運力法門,本帥一時未能察覺,隨後的大聖拳法其實是楊二郎早年自創的一套拳法,實話說,單論這套拳法,他使得卻比楊二郎好太多了,以他拳腳上來看,定是人稱‘拳腳無敵’的殿前司副指揮使,天庭的掩門將軍!是也不是?”
蟄心道“不錯,這個不成器的家夥的確是掩門將軍薛蓋華,不過這拳腳無敵嘛,依本座來看,還是不要再提了!既然元帥並未瞧出破綻,如何一口篤定我等是幻化假冒的?”
天蓬嗤笑道“壞就壞在你們這位卷簾大將的身上,他雖本領高強卻是個愚不可及的家夥,眼看自己的副將被烈火焚身,情急之下竟吐水相救,殊不知……”
卷簾見自己被識破,便敢開口說話“殊不知什麼?”
“殊不知你在成仙之前在下界的河裡待久了,連吐出來的水都有一股子泥沙味,你自己卻聞不出來?”天蓬說著又掩藏不住笑意,接著嘲諷道,“這倒不算什麼,本帥注意到你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這便是最大的破綻,眾所周知,魔族左護法秦澈能言善辯,嘴巴能犁地,而你一個大結巴卻要假扮一個鐵齒銅牙,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卷簾聽罷,怒上心頭,大喝一聲,解了身上的幻化,露出本相來,血液上頭,原本如火的大臉盤此刻更像是血液滲出一般“你說誰是大結巴!”
蟄心笑道“愚不可及是真,泥沙味嘛倒也有一些,至於結巴,元帥更是沒有冤枉了你,你急赤白臉地做什麼,反正他今日終究要死在這裡的,何必和一個死人去計較?”
天蓬怒道“你究竟是誰,是奉了誰的命前來殺我?是西王母還是天帝?”
蟄心道“元帥莫急,你且猜猜我是誰,若是猜中了,我便告訴你我是奉了誰的命,又為了什麼要殺你。”
天蓬道“誰都知道殿前司是天帝親衛,誰也無權調動,而兩個指揮使卻對你俯首帖耳,據此,你的身份還難猜嗎,弈仙太子?”
蟄心褪去幻化,展露在天蓬麵前的卻是一個身著華美,手持單鞭的年輕人,他對天蓬做了個抱拳禮,目光卻如東海裡的千年冰“天蓬元帥,好久不見呀!”
天蓬淡淡道“太子殿下,彆來無恙,八百多年未見,殿下倒是長高不少。”
“蒙元帥惦記,我一切安好。”弈仙道,“在那玉泉山待得時間久了些,我還道元帥不記得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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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問道“我還是個統領的時候殿下就被送到玉鼎真人門下學藝去了,如今殿下定是學有所成,否則真人也不會放你下山吧!”
弈仙道“大成倒也不敢說,不過八百年的時光我也不敢荒廢,也算學了點東西,這才來找元帥指點一二,還請元帥不吝賜教才是。”
天蓬道“玉鼎真人的門下高徒,本帥恐怕自不是你的對手,殿下既有此雅興,我也不得不舍命陪君子,不過在此之前,還請殿下回答了我的問題,否則本帥死不瞑目。”
弈仙朗聲道“好,那本王便給元帥一個明白,元帥位居高位,又掌管天河十萬水軍,可謂天恩浩蕩,本該兢兢業業,恪儘職守,卻不思進取,不顧天家法度,起了那淫心妄念,數次私闖廣寒宮騷擾嫦娥仙子,陛下念你曾為天庭立下汗馬功勞,不與你計較,可你卻仗著手握兵權,肆無忌憚,勾結魔族細作,偷習魔族功法,自甘下流,墜入魔道,自古神魔不兩立,天庭決不能允許有一個修習魔脈的將軍,你已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所以……天蓬元帥你必須得死,否則,天家威嚴何在?天庭法度何在?”
天蓬乾笑幾聲,隻覺得頭皮發麻,兩眼昏沉,高聲嚷道“好一個天家威嚴!好一個天庭法度!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天帝陛下!”
弈仙怒道“你敢罵陛下,等下定拔下你的舌頭來贖罪!”
天蓬冷冷道“本帥何罪之有?若說有罪,隻怕也是動了你老子的心上人,他這才迫不及待地要我死!”
事到如今,天蓬已經無所顧慮,什麼上下尊卑,什麼天庭禮法,全是他娘的狗臭屁!他本也不是卷簾的對手,如今再加一個玉鼎真人的弟子,自知斷無生路,便是哪吒到此,恐怕也不敢違背天帝聖旨,不過是將事情放在明麵上罷了!
而天帝最多不過是麵子上過不去,落個出爾反爾的罵名,可誰又敢去觸這個黴頭,讓堂堂的三界主宰下不了台?
“天條是他自己寫的,誰有罪誰無罪還不是靠他的嘴說了算?”天蓬握緊手中的寶劍,已然做好了殊死一鬥的準備,“既要我命,我也沒有等死的道理,弈仙殿下,讓本帥見識見識玉鼎真人門下的無上手段!”
弈仙單鞭迎戰,沒有他的吩咐,卷簾隻得在一旁觀戰,天蓬心想,二人不聯手來攻,於我而言實屬萬幸,若是這弈仙手段平平,他先將其打敗,剩下一個卷簾,縱使自己的本事尚有不如,仗著魔族功法未必就逃不出這雷電結界!於是出招便不留餘地,劍劍都往弈仙的要害攻去!
凡使單鞭者,膂力皆大,弈仙自然也不例外,天蓬的長劍每與其鐵鞭相碰便覺手上一麻,於是劍走偏鋒,不與其硬碰硬,憑著長劍靈活百轉,二人倒也打了個不相上下!
鬥至百餘回合,天蓬袖口一甩,使出“袖裡劍”絕技,打出五道無形氣劍,分彆對著弈仙的天靈蓋、喉管、心房、下腹以及下陰五處要害!
卷簾驚喝一聲,欲上前助拳,可弈仙並未發話,他也不敢擅自行動,隻能出聲提醒,弈仙不慌不忙,單鞭一掄,瞬時擋開四道劍氣,至於攻向天靈蓋的那道卻被其兩根手指生生夾住,眨眼功夫回敬給了天蓬!
天蓬甩出氣劍後本有後招,自己已逼到了弈仙麵前,不料這突如其來的氣劍卻迎麵而來,倒像是自己拿臉撞上去一般,隨即脖頸一涼,腦袋便已經搬了家!
弈仙眼見這便取勝,頓時興致大發“這天蓬元帥的本事是越練越回去了,還不如八百年前,天庭的武將若是都像他這般不思進取,這天庭不用魔族來攻,自己便土崩瓦解了!”他走到天蓬身邊想要確定天蓬是否真的死了,俯下身來瞧那碗大的血疤,正狐疑著“奇怪,怎不見一滴血?”耳畔便傳來卷簾的聲音“殿下小心,這廝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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