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幾天,他就蒼老了許多。
巴圖的造反讓他備受打擊,他失望於兒子的手段,失望於自己的教育,亦失敗於父親的身份。
“塔娜,朕優秀的女兒。多虧了你……”
“父皇何出此言,女兒隻是守護自己的家人罷了。當然,也不全是女兒的功勞,師弟師妹也幫了很多忙。”
“朕知道……朕一定好好嘉獎他們,他們怎麼沒來?”
“他們中毒了,還沒緩過來呢,先去女兒府裡休息了。”
“原來如此。”,皇帝欲言又止,想了想,最後還是揮退了下人,“父皇有必要告訴你,巴圖巴彥究竟所圖何事。”
“女兒知道,圖女兒的身子。”,她無所謂地笑笑,“是不是他們也肖想過母後?”
畢竟她長得這麼像母後,母後現在昏迷不醒,他們原本是不是想做點什麼。
“塔娜長大了,都懂得了,朕心甚慰。”,皇帝歎了口氣,“你啊,得培養自己的勢力了,你這樣無拘無束,朕怕哪一天朕走了……”
她打斷他,神色認真道,“父皇,如果您是想說皇位的話,那還是不要傳給女兒了。”
“為何?”,他神色嚴肅,上位者的氣息自然流露。
但她一點不在怕的,直挺挺跪下,看著他的眼。
“女兒誌不在此,女兒隻想繼續做一陣自由的風。這陣風可以隨時回來保家衛國,成為北寒的利刃或者盾,但它不會永遠留在北寒,它還有很多想去的地方要去,很多想見的人要見。”
“塔娜……”
“讓巴溫來坐這個位置吧,父皇。您心裡也知道,他是最佳人選。”
皇帝當然知道。
巴溫踏實穩重,心地善良,且心懷天下。可能就是因為他的心承載了北寒一千六百多萬的人口,太重了。
所以天妒英才,得了心疾。
這個兒子的治國才能,連他都要自歎不如。
可惜啊。
“父皇彆擔心,女兒已經找到了藥穀。如今巴溫正在藥穀治病,他會好的。”
“真的?”,他蒼老的眼重新凝聚光芒,“如此甚好。”
他激動地站起來,來回踱步。
“對了,既如此,朕一定要好好清理這朝堂。給巴溫留下一波真正的忠臣,這樣他才能安穩地發展民生,不必為了這些破事煩憂。”
“還有還有……”
塔娜看他高興得自言自語的樣子,嘴角微勾。
父母健康,弟弟病好,她自由萬歲,多完美的結局。
皇帝當即擬了立巴溫為太子的聖旨,等他回來立刻宣布。
皇後一高興,身體都好了大半。
蘇綰音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藥,一個傳聲石詢問了姐姐,留下了適合的丹藥。
三人婉拒了北寒皇的賞賜跟挽留,又帶著塔娜回藥穀了。
他們剛離開不久,有一波人來了。
他們一個個身穿鬥篷,形同鬼魅,輕而易舉就潛入了戰鬥過後的皇宮。
為首的鬥篷人,鼻子輕嗅,走到某個地方。蹲下身用手撚了一下灰塵,放在嘴裡嘗了一口。
“阿厲,是這個?”
“嗯。請尊上過來。”
片刻後過來一個同樣穿鬥篷的老婦人,她脫下帽子,露出滿臉褶子的容貌。
那些人恭敬地低下頭向她行禮。
阿厲“尊上,小的確認了,絕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