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離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環顧四周。
朱紅的窗欞,雕琢精細。
屋內,一方檀木桌案,其上擺放著文房四寶,墨香氤氳。
牆壁之上,掛著山水畫卷,筆觸細膩,意境深遠。
雕花的屏風,將空間巧妙分隔,透過鏤空之處,可見一繡墩,錦緞之上繡著繁花,豔麗而不俗。
她低下頭,緩緩伸出了雙手。
手細膩而白皙,沒有因常年提槍而磨出的老繭。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跌跌撞撞的朝著擺放在不遠處的銅鏡走去。
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腳步輕落,無聲卻能感受其柔軟。
她來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長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還是沒有變。
已經好幾日了,還是沒有習慣過來。
自己,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英勇無畏的戰神了。
現在的她,是西越王朝的草包大帝姬,薑姒。
三天前,她剛剛凱旋,至交好友蘇涼月便到府中祝賀。
酒過三巡之時,君上突至。
說她私通敵營,叛國謀逆。
自己拚儘全力,將要證得清白之時,昔日好友蘇涼月,卻拿出了信件,呈於君上。
“君上,薑離謀逆,罪證確鑿,求君上看在她曾為國立下赫赫戰功的份上,饒她一命,也好全了我們昔日的金蘭之誼。”
說完,她又一臉為難的說道。
“薑離,你彆怪我,自古忠義難兩全,我不能讓你危害西越。”
她不敢置信的打開信件。
隻見上麵的字跡,赫然就是自己的無疑。
可信上那一字一句的叛國之言,卻並非出自她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未婚夫婿,林崢。
是了,他每日陪在自己跟前,看她寫字作畫。
他臨摹得一手好字,連她薑離也無法分辨。
君上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