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月笑得一臉不屑,“借此博一個賢名罷了。”
“那些百姓就是把他誇上天又能如何,君上的看法,才是至關重要的,在說,他今日此舉,是把右都禦史蘇梨花放在火上炙烤,他活不久了,除非……大帝姬願意保他,可大帝姬又怎會容忍一個為她人扶靈的側夫呢?”
說著,她忽然在林崢臉頰上親了一下。
“幸好,你沒有傻到去為她扶棺,否則,我該難做了。”
林崢臉色微紅,也不言語,隻是默默的看向棺槨遠去的方向。
一陣清風拂來,吹起他的發絲,衣袂,那俊美的模樣,讓蘇涼月有瞬間的失神。
……
帝姬府,朱門金釘,威嚴赫赫,庭院深深,廊道回環,雕梁畫棟,美輪美奐。
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池中錦鯉嬉戲,水麵波光粼粼。
富貴繁華莫能比。
薑離置身其中,淡然一笑。
此等奢華,終是如夢似幻。
“主子!”
夏棠的聲音急切的傳來。
她大步走了過來,“主子你去哪裡了?奴婢找好一會兒了,您沒事吧?”
薑離搖了搖頭,“沒什麼,去……送了薑離一程。”
今日之後,那個肝膽皆冰雪的薑離就徹底的死了。
留下來的,是浴火重生的惡鬼,勢要傾覆皇權天下。
夏棠一怔,她詭異的看了一眼薑離。
大帝姬素來隻知道吃喝玩樂,什麼時候,居然也關注起朝中之事了。
想著,夏棠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可主子,您從前不是說,那薑離就是一介草莽,給你提鞋都不配嗎?”
薑離“……”
迎著夏棠疑惑的目光,薑離唇瓣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先前是……眼盲,心瞎。”
夏棠“???”
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大帝姬自從醒來之後,就怪怪的。
見薑離已然外出,夏棠道“主子,你的傷不礙事了?”
“無妨。”
夏棠心中疑惑。
從前,大帝姬就是磕破點皮,也吵著要讓禦醫治不好就償命的。
怎的現在,受了這樣重的傷,卻不吵不鬨的?
這雲淡風輕的樣子,都要讓人覺得她好似沒有受傷了。
難不成,是撞壞了腦子?
“你有事?”
見夏棠一直盯著自己看,薑離沉聲問了一句。
夏棠回過神來,連連點頭。
“孟正君回娘家一月有餘,今日回府了,他讓人告訴帝姬過去用晚膳。”
“讓我過去用晚膳?”有那麼一瞬間,薑離幾乎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夏棠卻是習以為常,“帝姬最寵愛孟正君了,他家世不好,帝姬卻力排眾議給了他正君的位置,對他更是事事縱容,他回來,帝姬應當很高興吧?”
薑離本拒絕,可想到這孟正君是薑姒最愛的,還是起身去了他的院子。
薑離輕推朱門,踏入這富麗堂皇的庭院,一眼便瞧見了端坐在桌邊的孟時雲。
彼時,微風拂過,吹得庭院中幾株白色花朵簌簌而落,有幾瓣飄落在孟時雲肩頭,他卻渾然未覺。
他輕垂著眉眼,宛如一幅靜謐的畫卷,卻又透著無儘的冷漠疏離。
“正君,帝姬到了。”他身邊的小侍白駱提醒道。
然而,孟時雲卻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依舊坐在那,也不看薑離,冷漠的吐出一個音節,“坐。”
薑離眉頭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一下,她來到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