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二下屬管家心虛著沒有回應。
“我問你話呢,知道就答知道,不知道就答不知道。年輕人還這麼拘謹?一代不如一代……”
“沒有消息。隻說逃去了安彌,也有可能去了歐陸,總之幾乎動用了最多的人力物力都還是……”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叫顧瓦格過來,我問問他怎麼想吧。”
顧瓦格另外一個名字為約克·格雷戈,他是威爾·格雷戈的唯一一個兒子。
而且還是非血緣關係的,認的乾兒子。
雖然是具有魔術刻印的魔術種族棄子,但他的刻印與「自然」魔法完全不兼容。
所以魔術界才會流傳說「自然」魔法就要完全斷絕繼承了,要是威爾去世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有繼承衣缽的魔法使。
而顧瓦格的兒子顧伊龍誠也繼承著父親的魔術刻印——「量態」魔術。
這是很小眾領域的魔術,而且幾乎應用實戰能力為0。
但威爾·格雷戈卻在顧瓦格隻有二十歲的時候交給他那個改變他一生的格言——
「魔術界不缺天才,隻缺會利用天才的雙手。所以天才從來不是你的敵人,你的敵人,是你自己的“手”。」
這句話顧瓦格琢磨了很久,直到三十歲,有了孩子的時候才領悟。
可那時候他就算竭儘全力以滴水穿石的努力去嘗試如何在不改變物質質量的情況下增多分子量也隻能在瓶頸期徘徊不前。
所以,他把希望,把最後的目光放在了兒子顧伊龍誠古伊·格雷戈身上。
在這位第一魔法使之孫與格雷戈家族的故事裡還穿插著一段遙遠的曆史。
這段曆史是距離魔術界焦點處近半個地球遠的邊緣地帶發生的——
剛剛來到德爾薩拉不久的格雷戈家族還沒有找到定居的地點。
而作為德爾薩拉最為龐大的國家,秘倫裡亞帝國正在爆發著革命。
保皇派與共和派的鬥爭。
持續了近二十年,分為兩次革命。
第一次爆發革命,雖然保皇派一開始處於劣勢,但中途的德爾薩拉聖教教會插手了。
也是魔術種族的宗教第一次徹底涉足了政治,改變了原本的曆史。
保皇派得到聖教的各種經濟與人手支持之下,成功鎮壓了共和派革命。
盧德九世依舊還是帝國國王,保皇派依舊還是囂張跋扈,整個國家依舊還是水火之中。
但既然德爾薩拉聖教在這次鎮壓革命中有功,自然是開始和保皇派談條件了。
總得從中得到好處吧。
金錢?地位?權力?
肯定是全都要的,而且必須要在保皇派中根植自己的勢力。
但光是做個官什麼的,那到時候要被皇族以各種權術帽子戴上重新肅清出權力中心怎麼辦?
聖教教主皮斯頓則想到了最好的辦法。
讓地位相當的聖教派魔術師與皇族王女公主成婚唄?
再者直接讓盧德九世認作乾兒子,成為王子,再不濟做庶公子?
這樣,便於情於理都不敢對德爾薩拉聖教教會輕舉妄動了。
而這樣的條件,盧德九世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畢竟此刻不聽聖教的話,自己的皇位確實會不保。
更何況聖教手裡同時有著共和派與保皇派的大量資料。
就在聖教教主皮斯頓已經開始物色讓誰作為這個義子的時候,卻萬萬沒想到盧德九世留了一手。
暗中聯合和共和派中較為保守的一部分完成了「立憲革命」。
至此,秘倫裡亞帝國更換政體為君主立憲製。
而這樣的操作,極大削弱了聖教在保皇派甚至盧德皇族高層的影響力與控製力。
“教主,怎麼辦……我們竭儘全力也找不到能夠在能力上和地位上相當的人選。而且那個死國王居然……私下簽下了「君主立憲法案」……”
皮斯頓焦頭爛額,因為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找到合適的作為盧德九世義子的人選,這個君臣口頭約定就徹底不做數了。
而命運的交織就是這樣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