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捕頭一家的屍體,在第二天一早便被找到了。
隻不過一家人的死因太過詭異,若說是迷路凍死,那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不該那般猙獰絕望。
若是被人謀害,又找不到絲毫搏殺痕跡。
這個時代的人們哪怕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相信鬼神之說的。
於是劉捕頭一家的情況被杜知府下了封口令。
而新的捕頭,便是與林坤有過一次協同巡街經曆的周舉。
此人雖有斷指之殘,但資曆夠老,當初積累的功勞也足夠。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周舉族內給予了一點幫助,讓六房書吏都讚不絕口。
冬去千山秀,春來萬物蘇。
十五元宵已是昨日。
在熬過連綿陰日,兩場大雪後,福州城終是見了晴天。
這幾日林坤沒有完全去修煉降龍伏虎功。
隻修煉了其中那簡單的煉精化氣法門。
哪怕這法門屬於極其粗淺的大路貨色,但對於林坤來說,簡直跟坐火箭一樣。
原本林坤是體內精氣充盈真氣自生。
現如今有了法門,化被動為主動,每天都產生大量的真氣。
隻不過林坤沒有牽引真氣遊走周天,而是放任其自發朝全身經脈擴散。
今天一早,林坤回到家中,發現桌上放著布匹、臘肉以及一盒糖果。
林葫正在用紅繩將這些東西係了起來。
林坤挑了挑眉,疑惑道“咱們家還有親戚要走訪?”
林葫笨拙的係著蝴蝶結道
“爹給你尋了門親事,你先補個覺,到了時辰爹帶你去認個臉,你倆要是看得上眼,就可先定下。”
林坤聞言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頭道“有勞父親費心了。”
“主要還是看你滿不滿意,若你不願,爹也不會逼你。”林葫抬起頭,有些認真的看著林坤道。
林坤搖了搖頭,悠悠道
“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隻要父親瞧得順眼便可。”
見自己這根獨苗如此懂事,林葫眼角微微有些濕潤,猶豫了片刻,伸出手拍了拍林坤肩膀道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要是換了心意,大不了咱背個口舌,賠點錢財。”
“你可莫要委屈自己。”
“不委屈。”林坤搖了搖頭,轉身回到自己房間躺下補覺。
林坤前世雖然沒結婚,但女人卻玩了不少。
但要說動情,那是從來沒有。
不是無情,是無所謂。
心理上,女人能帶來的快感哪裡比得上將敵人踩在腳下,享受萬眾歡呼。
生理上,女人確實能帶來快感,但習武之人,若是太放縱可是會壞了修行的。
所以林坤也隻是謹慎的接受了幾十次投懷送抱。
每次縱情之後又會暗自悔恨自己定力不足。
無數次悔恨後,終是長了記性,斷了欲念。
穿越此身,若是以前,林坤定會為了武道至高而拒絕婚事。
但誰知兄長逝世,自己成了林葫的獨苗。
為人子,總不能承了生養之恩,還來一句愛武學愛自由,斷了家族單傳香火。
這不是報恩,是報仇。
太自私了。
而且這個時代,孝字為先,自己將來還要開創坤門,也要為弟子們做個表率。
臨近晌午。
林坤被林葫叫了起來,簡單整理了一下著裝,便提著禮品出門。
在經過幾個岔道後,遇見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媒婆。
此人林坤見過幾次,為鏢局適齡男女都做過媒。
當即主動打招呼道“柳姨婆。”
柳媒婆一身大紅裝,頭戴桃花樣式的發簪,看著就給人喜慶的感覺。
“葫侄,你家孩子一看就很踏實孝順,你以後有福咯。”
也隻能誇踏實孝順了,畢竟林坤的外表看起來,確實太過普通。
除了被衣服遮蓋住的爆炸身材,基本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今天要麻煩柳姨了。”
林葫有些緊張的將紅包塞入柳媒婆手中,卻被強硬推了回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成了再說,彆壞了規矩。”
林葫訕訕的笑了笑,隻好將紅包揣了回來。
“葫侄你彆緊張,你們這門當戶對的,事早就成了一半。”
“剩下那一半,還得看這兩孩子對不對眼了。”
“兩人的八字我都請人算過,嘿嘿,命中絕配!”
說完,柳媒婆便在前方給兩人帶路。
拐過幾條小巷,來到了一家鋪麵,牌匾上寫著石記鐵匠鋪。
一名年近三十的魁梧大漢在門外等候。
但見柳媒婆腳步快了幾分,笑麵盈盈走近前。
“石東家,哪還要你親自迎接啊。”
大漢撓了撓頭,有些手足無措道
“我就一個打鐵的,小門小鋪,哪裡算得上東家哦。”
林葫走上前,拱手道“石老弟,叨擾了。”
大漢連忙回禮道“林兄莫要折煞我,快快請進。”
回身的時候對著躲在貨架後偷瞄的小兒子喊道“快叫你阿姊出來,給客人見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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