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院。
柳鳳嬌麵對強勢的陳老太,頭疼的都要炸開了。
以往回到鄉下,她以照顧陳占才讀書的名義,既不用伺候公婆,也不用燒火煮飯,更不用喂雞,喂鴨。
這些活計自然都是林氏和孫氏輪流在做。
誰知道今年這陳老太竟然瘋魔了,把家裡最能乾的老大一家分了出去,還寫了斷親書。
如今竟然要她和孫氏那個粗婦一人做一天家務,真是快要氣死她了。
以前在鎮裡陪著陳占才讀書,雖然條件不富裕,但還是請了老媽子料理家務,她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被嬌養著。
如今這細嫩的手都變得粗糙,臉也曬黑了,哪還有一點未來秀才娘子的樣子。
她越想越氣,揉著太陽穴坐在炕沿邊生悶氣。
陳若蘭百無聊賴的在炕上拿著笸籮裡的頂針扔著玩,忽然那頂針軲轆一下被扔到了地上。
她立馬耷拉下臉,不高興的開口道,“娘,咱們啥時候回鎮裡,天天都吃糙米,把我嗓子都刺破了,那玩意我一頓也不想吃了。”
柳鳳嬌本來心情就不好,聽女兒抱怨,沒好氣道,
“你著啥急,忍著吧,等你爹書院開課,咱們就搬回鎮裡。”
“忍忍忍,忍到啥時候是個頭?書院要是永遠不開課,咱們就得永遠在這住下去不成?
以前在鎮上咱們頓頓都有肉吃,可現在呢,吃了十多天的糙米,吃的我胃裡直反酸水,這樣的苦日子我真是過夠了。”
柳鳳嬌輕歎一聲,“你這孩子,這些日子吃的是差了點,可也沒虧了你呀,你奶哪天不都給你開小灶,家裡的雞蛋都給你吃了,你咋還不知足。”
她嘴裡雖這樣安慰陳若蘭,心裡已經快要煩死了,
這滿地的雞屎,蒼蠅滿天飛,空氣裡還有陣陣臭味,聞著就惡心。
但凡有點錢,誰願意在這住著。
可眼下手裡一文錢也沒有,去鎮裡租房,吃飯,那個不花錢。
都怪那個死丫頭,要不是她拒婚,說不定現在她們一家四口已經在鎮裡了。
此刻她有一種想要掐死陳青青的打算,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們一家人才是真正的貪婪之人。
陳若蘭把嘴一撇,滿臉不屑,“娘,你還當那破雞蛋是啥好東西,吃的我打嗝都一股雞屎味兒,現在看著雞蛋我都反胃,真是惡心死了,我要吃精米,白麵饅頭,還有飯館的炒菜燉肉。”
陳占才皺著眉頭,把手中的書狠狠地摔在炕上,厲聲嗬斥道,
“你給我閉嘴,真是越說越不像話,連雞蛋你都嫌棄,現在啥年月?整個南山村也就咱家能吃上雞蛋,彆人家誰都舍不得吃,留著賣錢,你竟說雞蛋不好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陳若蘭委屈的眼眶通紅,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