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老太這樣問,陳老漢忙解釋道,“屍厥也叫活死人,身體不能動,看著跟死人一樣,但還能喘氣。”
“你也不是郎中,你咋知道這是屍厥?”
“我小時候村裡有個老鰥夫,他無兒無女,有一年冬天去山裡打柴,從石砬子上栽下去摔壞了腦袋。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醒過來,說死了還有一口氣吊著,說活著卻對外界沒有一點反應,聽年長的人管那叫屍厥,我就記住了。”
陳老漢心裡沒了恐懼,抬手用力捏了捏男子的臉蛋,“老婆子你看,我就是使勁掐他,他都不知道疼。”
聽了他的話,陳老太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往前湊了兩步,使勁拍了拍男子的臉。
“你是誰,你在這乾啥,你說話”
任由陳老太怎麼折騰,那男子都沒有一點反應。
陳老漢忙開口勸阻,“老婆子快住手,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有一點反應。”
陳老太冷笑一聲,“隻要他不給咱們壞事就行,我管他是死是活。”
陳若蘭也從驚恐中緩過神兒來,“爺,奶,我大伯家為啥會有個活死人?”
陳老漢撓了撓頭皮,“會不會是來找那死丫頭看病的。”
陳老太眼睛一瞪,“你可彆跟著瞎起哄了,那死丫頭咱們從小看著長大,她會不會看病咱們能不知道?
依我看,那死丫頭給範財主治病就是個幌子,這裡頭肯定有貓膩。”
陳若蘭點頭同意,“奶,我也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陳青青都沒離開過南山村,怎麼可能會給人看病,她一定是哄騙人呢!”
“那死丫頭為啥要撒謊,她有啥目的。”陳老太百思不得其解。
陳若蘭看著床上的男子,想起陳青青能挖到人參,她好像知道了真相。
“奶,我覺得這個人一定跟陳青青最近發了財有關。”
陳老太擰著眉頭,思忖了片刻,“若蘭,你跟我想一塊去了。”
“你們這話啥意思?”陳老漢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陳老太半眯著眼睛,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咱們都被那個死丫頭給迷惑了,那人參根本就不是她挖的,而是她搶的。”
“不可能,青丫頭沒那個膽子。”
“她沒那個膽子,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個人是咋回事?”
“我,我不知道。”陳老漢晃了晃腦袋。
陳老太扯了扯嘴角子,不禁冷笑著分析起來,“要是我沒猜錯,青丫頭賣掉的那顆人參,一定是這個年輕人采到的。
這個年輕人挖到了人參,正好被那死丫頭看見,於是她見財起意想獨吞,便花言巧語把這個男子騙回家。
想辦法把他置於死地,然後再趁夜靜人稀的時候偷偷掩埋掉,這樣一來,神不知鬼不覺”
“不可能,絕不可能。”
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陳老漢打斷了,
“要是按你說的,這人早就應該被拖出去埋了,還能讓他在這吊著口氣?
再說了,咱家老大那膽子,平時殺隻雞都不敢,他還敢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