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陳青青家新蓋的三重大宅子。
大房家翻天覆地的變化,早已使陳占才嫉妒的發瘋,
本以為自己考上秀才就能成為南山村的傳奇,成為受人尊重的人,卻沒想到這所有的風頭都被陳青青那個死丫頭蓋了下去。
他此時對大房一家心中隻有恨意,恨他們無情無義,賺了錢不幫助自己,也不管爹娘,簡直就是沒有人性的畜生。
他甚至覺的當初分家就是大房下的套,以前那死丫頭可沒現在這麼靈光,一定是她在守拙藏拙,為的就是擺脫老宅的束縛,真是好深的心機。
陳占才嘴角閃過一絲陰狠的笑意,錢再多,宅子再大又能怎樣,在權勢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今年秋季的鄉試他一定努力,爭取考上舉人。
到了那時,他就能當知縣等品階低的官員,弄死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泥腿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聽著身後村民恭維的話語,陳占才整個人都飄了,他覺得有必要讓大房那幾個鼠目寸光,不知道維護自己的人知道,讓他們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若是當初乖乖的讓陳青青嫁給李屠戶,如今自己考上秀才,他們能不跟著沾光?
可眼下就算把他們眼饞死,也絕不能原諒他們。
柳鳳嬌憔悴的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色,為了顯示自己是秀才娘子的身份讓大房的人知道,還沒到大門口,便扯著脖子大聲叫喊起來,
“爹,爹你快出來,占才中秀才了。”
此時,陳老漢正坐在屋子裡愁眉苦臉的抽著旱煙,為今後的日子發愁。
去年秋收後交完賦稅,糧食所剩無幾,年後開始吃的夥食一日不如一日,
每天飯口就聞著隔壁院子傳過來的飯香味,簡直快把他饞死了。
現在他幾乎每天都要上山打柴,加上天天吃糠,他感覺身體渾身無力,走路都暈暈乎乎的。
越發懷念沒有把大房趕出去的日子,以前大兒子能乾,隔三差五的在鎮裡做點零工,雖然賺的不多,但時不時還能改善一下,吃頓白麵饃饃。
如今他就是上了磨道的老叫驢,整天除了乾活就是乾活。
就在他感歎時運不濟時,猛地聽見有人喊,‘占才中了秀才。’
他‘噌’的一下從炕沿竄到地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門口。
見陳老太和陳占才等人走了進來,他渾濁的老眼一亮,顫著嗓子道,“老三家的,你剛說啥?”
“爹,占才考上秀才了。”柳鳳嬌麵上喜形於色。
孫氏正從屋裡端著一盆水走出來,聽見柳鳳嬌的話,手一抖,木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濺了一地。
她臉上先是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緊接著便是狂喜,“真的?占才真的中了秀才?”
孫氏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占良快出來,占才考上了,考上秀才了。”
她喜極而泣,這麼多年為了供養陳占才讀書,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如今願望成真,怎能不讓人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