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趙錦綺帶著十一等人到了玉泉殿門口。看著被侍衛層層包圍的玉泉殿,趙錦綺勾起嘴角,元寶的辦事效率還是一如既往的快。
她帶著十一進入正殿,蕭妃端端正正坐在主位,麵如鐵色。
“公主殿下,好端端的你帶這麼些人圍了本宮的玉泉殿想乾什麼?難不成還為了上午的事要來找本宮算賬?”蕭妃道。
趙錦綺笑笑“上午是本宮不小心踩了蕭妃的鞋,是本宮的錯。可這會卻不是為這事兒而來,蕭妃,你可認識這孩子?”
蕭妃看了看十一,道“本宮不認識。”
“是嘛!那本宮為你介紹一下,這是十一皇子,趙文棣,自小得娘娘照拂,在永巷長大。”趙錦綺道,抬步坐到椅子上。
蕭妃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嘴裡發出一聲冷笑“嗬!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賤人留下的孽種,公主怎麼會到永巷去,還把他帶了出來?”
趙錦綺聽到蕭妃的話,心中升起一陣厭惡,這蕭妃未免太驕縱了,餘光裡看到十一偷偷捏起拳頭,她也不想同這女人多廢話。讓人將那兩個奴才拖進來。
兩個血肉模糊的人被拖進來扔在地上,奄奄一息,如兩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蕭妃被嚇了一跳,站起身來。
趙錦綺呷了口茶,道“這是娘娘安置在永巷照顧十一皇子的兩個奴才,娘娘認識嗎?”
蕭妃指著那兩個人,手有些發抖“這是,你,你打的?”
趙錦綺笑嘻嘻點了點頭,拉起袖子“蕭妃你看,這是那個老太監先打我的,我不過是路過,這胳膊便狠狠挨了一鞭子。蕭妃你也是知道我的脾氣的,彆人打我一下,我是一定要百倍還回去的。今日也是沒忍住,便先動了你的人,你不會怪我吧!”
蕭妃進宮多年,自然早有耳聞這位草包公主的脾氣,可多年來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真的懟到自己身上,當真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既然是這奴才先動手冒犯了公主,公主教訓便教訓了吧!公主還有彆的事嗎?”蕭妃冷著臉道,手指按了按頭,又坐下。
趙錦綺道“還有點事,要叨擾蕭妃一會兒。”她自袖間掏出那兩張認罪書,擺到蕭妃麵前“蕭妃看看這個。”
蕭妃看到那兩張沾著血跡的紙,眼皮子直跳,心裡有不好的感覺,墊了手帕拿起認罪書來看。
認罪書上詳細記載了二人受蕭妃之命多年來如何折磨十一皇子種種。
蕭妃看著兩份認罪書,再看公主這架勢,心中也大致明白,隻怕是那孽種不知怎麼就跟趙錦綺搭上了關係,哄的這蠢貨興師動眾非要來這出頭。今日這一劫怕是沒有那麼好揭過了。
蕭妃道“不錯,是本宮將他丟到永巷,並命人折磨他的,你身旁的十一皇子之母,原是本宮的陪嫁女,那賤人卻擺不清自己的地位,竟借著本宮之勢悄悄爬上龍床,不想本宮還沒發落她,她就難產而死。但她的罪孽百死莫贖,本宮又豈能容她生下的孽種在本宮麵前轉悠?這孽種的母親就是那樣背主無義之人,這小的又能好到哪裡去?本宮勸公主還是不要與他走到太近,免得他日被反咬一口。”
趙錦綺道“蕭妃倒是敢作敢當,是個爽快人。至於我與這孩子的關係,不必您擔心,雖非同母,血濃於水。我聽說蕭妃您同您的表哥也自小就相處的像親兄妹一樣,隔著一層血脈尚且能如此,何況是我與他本就是親姐弟呢!”
聽到她說表哥,她心猛然一跳,腦子立刻就亂了,難道,難道這女人也知道什麼?可再想想以趙錦綺的性子,若真是知道什麼,肯定會直接鬨起來的,想來是自己多心了。可這麼思慮一回,心到底有些亂了!
趙錦綺喝了口茶,語氣陡然轉冷,道“不過,蕭妃一口一個孽種的叫他,將我這個姐姐置於何地?將父皇置於何地?你如此這般虐待皇子,又將你蕭家幾世聲譽置於何地?可是想讓本宮去請來蕭老將軍,一起去父皇麵前論論是非曲直?”說完冷冷看向蕭妃。
蕭妃本就心中有些慌亂,再被趙錦綺這般嚴厲逼問,更是心下生出懼怕之意。一時真怕趙錦綺出去大鬨一場,想到祖父那嚴肅的臉,心中忐忑萬分,開口,語氣也軟了幾分“你……你究竟想做什麼?……直說吧!”隻想快些送走這瘟神,將事情壓下來。
趙錦綺臉上顯出些笑意,卻不達心底“這奴才不是本公主的,他們打本公主的本公主還回去了,可他們虐待皇弟種種,我卻沒法越俎代庖,現在把這兩人帶過來……自然是希望蕭妃你這個主人能親自教訓他們。”
“如何教訓?”蕭妃問道。
趙錦綺遞上鞭子“自然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十一皇子受的傷相比蕭妃心中也是有數的,煩請蕭妃替他都報回去。”
說完,偏頭看向十一“十一,你數清楚了,若是沒打夠,萬萬不可叫停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