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不，老師”
維多利亞的皇，靜靜地看著那站在門口的人，而後緩緩開口
“你說，我做的這些，對嗎？”
蘇言並沒回頭，隻是站在窗邊看著底下花園的眾人。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我不會參與維多利亞的國政，我當初來到這片土地幫助你們的祖先建立維多利亞，隻是因為他站在我的麵前告訴我他要這麼做。”
蘇言緩緩轉過身來，雙眸無喜無悲，靜靜的看著那逐漸憔悴的帝皇。
“可，你現在，居然想把我拉進你的棋局中，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殺了你？”
維多利亞的皇，沒有躲避蘇言的目光。
他隻是站在那裡，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思索，又或許，他早就預見了這一刻的到來。
“老師……”他低聲呢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如果你真想殺我，又何必問我？”
蘇言沒有回答，隻是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
這雙眼睛，他從幼時便看著，在光輝籠罩的王座下，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在漫長的歲月裡，見證了少年的成長，看著他背負起王冠，看著他一步步邁向如今的境地。
“你並不是第一個想殺我的人。”皇輕歎了一聲，伸手撐在桌沿上，仿佛是在支撐自己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
“但你知道嗎？從始至終，你是唯一一個有這個資格的人。”
房間裡短暫地陷入死寂。
窗外，花園中仍然回蕩著貴族們的談笑聲，宮廷樂師悠揚的琴音飄入屋內，可這片刻的寧靜，卻仿佛讓兩人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一個隻有他們的戰場。
“你錯了。”蘇言終於開口，語氣平淡得不像是在討論生死，“你父親曾經問過我，維多利亞的王，究竟該是什麼模樣。”
“我告訴他，王，不該是一隻被囚禁在黃金牢籠裡的獅子。”
他走近一步，俯視著眼前的帝皇，聲音低沉而緩慢“但現在，我看見了一隻困獸。”
皇沒有動。
他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是啊……”他輕聲道，“困獸。”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嗓音帶著幾分疲倦的苦笑“維多利亞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維多利亞了，老師。我能信任的騎士一個個消失，我能依賴的貴族早已學會如何在陰影中彼此傾軋，連我的軍隊，都不再是屬於我的軍隊。”
“而我的帝國，已經走到了命運的分岔口。”
他抬頭看向蘇言，眼底帶著某種隱忍的瘋狂與倔強。
“老師，你問我為什麼要把你拉進棋局？”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因為我沒有其他選擇了。”
“你或許可以置身事外，但維多利亞不能。”
“我已經賭上一切。”他輕輕吸了一口氣，語氣裡竟然帶著一絲笑意，“可你不也是嗎？”
蘇言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眼前的帝皇，看著這個自己曾經見證成長的孩子，如今戴著王冠，卻滿身瘡痍地站在自己麵前。
“所以，”皇輕聲道，語氣近乎溫和，“你會殺了我嗎？”
蘇言靜靜地看著他，許久，終於歎了口氣。
“殺了你？”他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中似笑非笑，“那就太便宜你了。”
他說完，轉身走向門口，手掌輕輕按在門扉上，聲音沉穩有力“維多利亞的皇，你自己種下的因果，就該自己承受。”
“但我會留在這裡。”
他沒有回頭，但話語落下的瞬間，皇陡然睜大了眼睛。
“我不會成為你的棋子。”蘇言淡淡地道，“但如果你願意背負起王冠該有的責任……”
“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會走向何方。”
門緩緩打開，宮廷外的燈火照亮了他的背影，落在皇的眼中，猶如歲月的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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