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被她氣的胸口不住起伏,轉身就走,嘴裡還嘀咕“好像誰願意管你家事似得。”
李良心疼的看著地上的黑糊糊,雖然不好吃,但起碼能頂些餓,現在好了,啥都沒了,這日子怎麼過?
李良婆娘也氣,但到底是自己養的女兒,看著她腿上腳上的傷,難得的心裡有一絲難受。
但想到陶罐和晚食都沒了,她又硬起心腸,女兒果然生來就沒用,以後她還得靠兒子。
村司看著李良一家人的嘴臉,眼裡閃過失望,轉頭看向一個40歲左右的男子問“李江,你有沒有治燙傷的藥?”
李江是村裡唯一懂點醫術的人,平時也備些他自己采的常見草藥。
“不行!”不等李江說話,李寶奶就大聲反對。
“我家可沒錢,你們要是給她用就免費用,要錢沒有,你們看著辦。”她惡狠狠的看了黑丫一眼,轉過頭去。
嘴裡不忘嘀咕“一個小丫頭用什麼藥?賤命一條明天就自己好了,有那藥還不如換成錢給我。”
村司被氣的都不知說啥了,但看黑丫那腿,他終是硬不下心“李江,給黑丫弄點藥吧,藥錢多少算我的。”
李江點頭“好,隻是她這傷太嚴重了,我的草藥隻怕作用不大。”
村司歎口氣“那也要試試,總比這樣強。”
黑丫低著頭,一滴淚落在地上,她忍著劇痛道謝“謝謝村司阿爺和李伯父。”
村司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好孩子。”
黑丫雖然12歲了,但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辛苦勞作讓她看起來像6,7歲,村司忍不住把她看成孩子。
董斯看著隔壁的鬨劇,眼裡憐憫之色一閃而過,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認認真真的給公主烤肉。
公主剛剛拿出很多藥材,也不知她怎麼搗鼓的,都磨成了粉末,烤肉撒上這些粉末竟意外的香。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實在太香了。
其他人也在默默流口水,他們第一次發現烤肉竟可以這麼香,此時的他們感覺能一人吃掉5斤肉。
不是他們沒同情心,而是這樣的苦難太多了,他們心裡雖也難受,但並不會愛心泛濫,自己現在都在逃命,自身難保。
董斯把第一塊烤好的肉遞給薑瑾“女郎,您嘗嘗。”
薑瑾手裡也在烤,不過她沒有駁他的好意,而是接過他烤的肉,笑道“好,你一會烤了自己吃。”
說完她就吃了一口,肉被切的很薄,肉質鮮美,有嚼勁,味道竟然還不錯。
不過再好吃的馬肉,吃多了也會膩,還容易上火。
所以薑瑾吃肉吃的半飽後就不再吃,而是吃了碗大米粥。
晚食後大家收拾好餐具就開始做肉乾,薑瑾指揮,眾人多少有了些默契,做起事來很快。
柴火之前就撿好,後麵就是山,要撿柴火還是很容易的。
這邊忙活的時候,對麵的人更難受了。
內心都是瘋狂腹誹,這什麼家庭,剛吃完烤肉,又要做肉乾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周睢睨了眼對麵的人,他想了想起身拿出刀在雙方的中間畫了條線,朝著對麵喊。
“此處為分界,我們互不乾擾,如若越過此線,當敵論處,後果自負。”
戰場廝殺過的氣場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在他的掃視下,對麵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有幾個起了心思想晚上過去偷摸點東西的人更是膽寒,立時打消了這個念頭,肉再香也得有命吃。
做肉乾需要不短的時間。
薑瑾看他們都上手了,她交代幾句就回車廂休息了。
晚上值班準備分兩班,她和謝南簫守下半夜,上半夜周睢和陳熙。
醜時末也就是淩晨2點多,薑瑾就起來換班了,讓周睢和陳熙去休息。
肉乾全已全都做好,並打包好放到了她馬車的隔層,空氣裡還有一股淡淡的肉香味。
一夜無事發生。
第二天的早食是昨晚特地留的馬肉,燉的香軟入味,再配上清淡的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