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召將領本能的拉過身旁士兵擋在自己身前。
噗。
箭矢從身前士兵的後脖頸穿出,帶血的箭頭差點插到他的臉上。
他眼裡閃過狠色“大家跟我殺,把瑾陽軍都殺了!”
跑是跑不掉的,他很清楚瑾陽軍連弩的射程和威力。
話音未落,他把屍體往前一推,刀擋在身前,鏘鏘鏘擋開射過來的箭矢。
趁著射擊的空檔,他對著薑瑾殺去,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其他曲召士兵也謂不懼死的跟在他身後。
曲召將領看著距離越來越近的女子,眼裡閃過得逞又快意的笑。
他高高躍起,一刀刺出,刀尖對著薑瑾的脖頸。
血水噴濺,紅色蔓延。
妘承宣的佛心穿透曲召將領的胸口,把他整個人挑了起來,任血水灑下。
看著像旗幟一樣,被妘承宣高高舉起來還在噴血的曲召將領,薑瑾默默後退了兩步。
說起來瑾陽軍是時候要擁有自己的旗了,回去就好好設計一下。
砰。
曲召將領被妘承宣甩飛出去十幾米,屍體摔在南文身前,濺了他一身血水。
南文後退了兩步,臉色白了白。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曲召士兵那麼忌憚這幾十人了,簡直是人形大殺器,且是全員。
他從軍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厲害的連弩,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對等的廝殺,而是單方麵的屠殺。
還有這個把屍體甩到他前麵的少年,長著一張白白嫩嫩的臉,卻能輕易挑飛一個成年漢子,這是什麼力氣?
把人甩到他麵前是幾個意思?威脅他不要動嗎?
妘承宣騎在馬上,帶血的刀連續砍飛幾名突破重重箭矢衝到前麵來的曲召士兵。
此時側邊又衝過來幾名曲召士兵。
薑瑾一刀劈下,鋒利的刀鋒直接把人從頭頂劈開……
南文微張著嘴巴,這個看著還沒及笄的女子,竟然也如此的凶殘!
戈鳳官道不遠處的山坡上,田二娘和田翠花拿著鋤頭挖坑,這鋤頭還是跟戈鳳借的。
雖然兩人都吃了東西,但身體依然很虛弱,挖兩鋤頭就要停下喘氣。
但兩人都沒停下來,歇夠了就繼續乾。
一片塵土飛揚間,終於挖了一個足夠深的坑。
田二娘小心翼翼把二丫小小的身子包裹在一片粗麻布中,這麻布還是劉覓於心不忍,用自己的錢買了送給她的。
把人放進坑中,田二娘卻遲遲舍不得蓋土,她看著那小的就如剛出生時的一小團,忍不住淚流滿麵。
“二丫,是阿娘不好,沒能保護好你,下輩子你一定要投個好人家,彆來找阿娘,我不配,我隻希望你以後都要好好的。”
田翠花也紅了眼眶“二娘,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來就行。”
田二娘呆呆看著下麵自己的孩子,突然俯身而下,額頭輕輕碰上二丫的頭部,哽咽的不能自主。
淚順著麻布滲透到二丫那永遠閉上的眼皮上,濕潤了那慘白的皮膚。
良久田二娘才起來,流著淚把土撒上……
山坡之上又添一個小小的土包,她問過劉娘子,說可以立墳包。
如果是其他地方,她可不敢這樣做,怕被人挖了。
但這裡可以,前麵就是戈鳳,沒人敢來這裡挖屍體。
“謝謝你,翠花阿姐。”田二娘坐在土包前麵,遠遠看著戈鳳城。
當初她男人同意公爹把二丫換給彆家,她不願吃彆人的孩子,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給彆人吃。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反抗,卻被自家男人和婆婆按在地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