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一愣,顯然沒想到瑾陽軍竟由公主的封號而來。
不過想到那女子的英姿颯爽,他又理解了。
隻是太奇怪了,硯國有如此公主,以前竟從沒聽過。
“你是?”他問。
那聲歎息,他總感覺似曾相識,隻可惜除了他們這邊有火光,周圍漆黑一片。
“你是東北軍的雲慈?”他終於想起這聲音的主人。
雲慈不欲多言“殺了吧。”
當初他們東北軍被圍困,曲白可是出了大力氣的,他們東北軍無數將士死於他手。
所以當薑瑾給他傳信息,說可能有人會逃往周縣,讓他配合行動,攔截敵軍。
他想都沒想就準備親自行動,因為,他想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曲召大軍是如何潰敗的。
隻是他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曲白這條大魚。
不過想想也合理,薑瑾多厲害,能從她合圍之下逃出來的,自然也是厲害的大將。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讓他這個被打沒了士兵的老將,看著昔日的仇敵之一死於他手。
真正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有些好笑,都魔怔了,看不看又如何?
逝去的已然逝去,活著的繼續活著。
雲慈的話音剛落,雲羽舉起手裡的龍翎弩,他眼裡有仇恨和憤怒,對著曲白扣動扳機。
箭矢如閃電般射出,噗嗤一聲插入曲白的脖頸。
他本就重傷,陪伴他十幾年的大刀也毀了,連躲避的動作都沒做,被直接射個對穿。
“將軍!”曲聰目眥欲裂。
他正要上前,就覺脖頸一涼,劇痛傳來,他低頭看去,就見前麵顫巍巍箭尾。
砰,砰。
曲白兩人相繼摔落在地。
曲白隻覺全身發麻,倒不覺得多疼,隻覺的身體很冷和不可控,血順著嘴角不停滲出。
他看著天空上幾顆朦朧的星星,思緒有些飄遠,將死之時,他沒再想曲召的霸業,而是想起遠在草原上的家人親屬。
他緩緩閉上眼睛,這大概是他做的最正確的選擇,沒讓自己的家人來到這片漢人的土地上。
雲羽薄唇緊抿,眼眶微紅,他想起自己的兄長,想起曾經的兄弟戰友。
還有他們被抓後曲召人對他們的各種羞辱,以及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斷腿折辱時的絕望和無力。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得到一絲慰藉。
而這,隻是開始!
他相信總有一天,在主公的帶領下,能把失去的漢土都奪回來,能大聲告慰那些逝去的英靈。
“回吧,找個地方把屍體埋了。”雲慈低語。
他沒虐屍的愛好,何況,曲白算是一個可敬的對手,讓他和他的下屬親衛在一起,全了他們的將士之情。
雲羽輕輕‘嗯’了一聲,推著輪椅緩緩而下,這裡的山坡並不陡峭,也沒什麼灌木,相對平整。
身後士兵打掃戰場,處理屍體,特彆是兩百多匹馬匹,都是好馬。
山關縣的城樓上,看著遠處的火光,謝南簫笑了,大喊“開城門!”
城門打開,城中早有準備的藥童和青壯抬著擔架蜂擁而出,前去抬傷員回城醫治。
漆黑夜晚,在外沒辦法建臨時醫室,隻能抬回來,好在距離不遠。
薑瑾騎著馬帶頭進了城,董斯在城門口等著她“主公,您去休息,後麵的糧食和打掃有我呢。”
薑瑾點頭,帶著妘承宣往縣衙走去,她最近都住在縣衙的後院。
剛到縣衙,立秋就迎了出來“主公,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