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遷完成了自己精心策劃的表演,愁容不展仿佛遭遇了天大的困境。
這一番逼真的演技成功地引起了潘家姐妹的注意,她們對視一眼後,匆匆離去,顯然是去通風報信了。看到目的達成,王遷心中暗喜,隨即功成身退。
“菲兒姑娘,成了!”王遷一路小跑來到陳不易跟前,難掩興奮之色。
他迫不及待地向陳不易詳細講述起剛才如何巧妙地忽悠韓林的經過,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繪聲繪色,那得意洋洋的神情簡直比打了勝仗還要驕傲。
講完之後,王遷問道“菲兒姑娘,接下來需要我做點啥?”
王遷不知陳菲要做什麼,雖然心中好奇,但多年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他,有些事情還是少打聽為妙。知道得太多往往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隻要按照上頭的指示把交代的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就行,到時候好處肯定少不了。
陳不易沒有說話,隻是拿起筆快速地寫下幾個字,然後遞給王遷讓他自己看。
王遷定睛一看,隻見紙上寫著待在平陽,保護好小玉。
他微微皺了皺眉,稍作思考後說道“明白了,菲兒姑娘,我這就去準備。”
此時,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他們交談的小玉,聽到陳不易這次居然不打算帶她一同前往,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在眼中打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陳不易見狀,連忙走上前輕聲安慰道“小玉姐,不是我不想帶你一起去。實在是這次的情況太過凶險,秋雪一人也難以同時保護好我們兩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小玉的雙眸被淚水模糊得如同蒙著一層輕紗,她顫抖著嘴唇說道“你說的這般凶險,究竟所為何事?”
陳不易原本深邃的眼眸此時閃過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他咬著牙恨恨地說道“殺人!我要殺楊維義!此人對外賣國求榮;對內更是殘害無數忠臣良將!此等奸佞,不殺他,我心難平!”
小玉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聽到陳不易這番話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不語。
這時,秋雪說道“姑娘,若想殺楊維義簡直易如反掌!隻要您一聲令下,我隨時為您取下他的頭顱!”
陳不易卻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道“我知道以你身手殺他並非難事。但楊維義是朝廷派來的特使,倘若他遭遇不測,朝廷必定會徹查此事。若能設法讓其命喪外族之手,那麼就算他死了,也隻能算是白白送命。”
秋雪此刻滿臉憂慮之色,她輕聲對小玉說道“姑娘,咱們此番出城恐怕變數諸多,或許事態的發展將會遠遠超乎我們的預料!”
陳不易微微一笑,鬆開了攥的發白的雙手,說道“無妨。隻要能夠除掉他,其他的都不重要。”
說完之後,三人便不再多言,而是立刻開始著手準備接下來行動可能會用到的各種物品。
陳不易與秋雪動作嫻熟地將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悄悄地藏在了自己的靴子裡,以防不時之需。
與此同時,在楊維義的房間內,潘氏姐妹正恭恭敬敬地側立在他身旁,那副低首垂眸、乖巧至極的模樣,讓人看起來不禁心生憐愛。
然而此刻的楊維義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因為他剛剛從潘氏姐妹口中得知了一個令他震驚不已的消息——塔塔兒木部落竟然要攻打平陽城!
“你們所說的可都是真的!”楊維義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之色。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他瞬間慌了神。畢竟一直以來,自己從未得到過關於敵軍來襲的任何風聲。
更可惡的是,那個該死的李諾居然對此事隻字不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想到這裡,楊維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麵對楊維義的質問,潘氏姐妹連忙點頭稱是,並信誓旦旦地表示道“大人,此事千真萬確!我們姐妹倆也是無意間,偷聽到王遷與韓林的對話才知曉的。當時他倆說話的時候鬼鬼祟祟的,而且看上去都像是丟了魂,想必絕對不會有假。”
聽完這番話,楊維義的心愈發慌亂起來。他在房間裡焦急地走來走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儘管內心仍然抱有最後一絲僥幸,但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於是,他停下腳步,再次看向潘氏姐妹,問道“那他們究竟又是怎麼得知此事的呢?”
麵對楊維義的追問,潘瑤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其中緣由。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隻有楊維義沉重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潘琳微微眯起雙眸,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須臾過後,她的腦海裡仿佛有無數思緒在交織碰撞,瞬間便完成了一番精彩的腦補。
隻見她朱唇輕啟,緩聲道“依我之見,應該是陳菲。她有隻海冬青,用此鳥專司傳信,其速度之快、傳遞信息之精準,遠非尋常信使可比。如此一來,她所獲取到的消息自然會比咱們更為靈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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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潘琳稍稍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麵前的楊維義,而後接著說道“大人,不知您是否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周三公子為何偏巧在此刻現身於此地?
這不是太過於湊巧了麼?再說,當日那場宴會,周三公子更是刻意將陳菲單獨留了下來,且二人交談甚久。
至於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咱們自是無從知曉。但要說這裡麵毫無隱情,恐怕任誰都難以相信!”
聽完潘琳這番言辭,楊維義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表示對她所言甚是認同。
此時的他隻覺眼前一亮,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既然周三公子此刻仍滯留於此,那麼是否意味著,這件事其實並未如我們所想那般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