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前腳剛離開,後腳麻煩就像嗅到腥味的貓一樣找上門來了。
要說這麻煩倒也不一定全然是壞事,它或許會成為一個絕佳的契機——鏟除潘氏姐妹的良機。
這對姐妹向來熱衷於爭鬥,對於權勢更是趨之若鶩,仿佛那是她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養分。既然如此,何不讓她們在這場權力的遊戲中玩火自焚?
主意已定,陳不易立刻差遣王遷再度去尋找傾城。傾城收到消息後,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地抵達了清輝宛。
近些日子以來,傾城一直承蒙姬淑妃的照拂和庇佑,身份與地位已然今非昔比,逐漸攀升至新的高度。她不再是昔日那個任人欺淩的小舞女,如今的她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彆樣的自信與魅力。
當傾城踏入清輝宛時,身姿婀娜,步履輕盈,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般嬌豔動人。來到陳不易麵前,傾城優雅地盈盈施了一禮,而陳不易僅僅是微微頷首示意,表示已經知曉她的到來。
此次會麵,陳不易一反常態地保持沉默,將所有問話的任務都交給了一旁的王遷。
王遷身體稍稍後仰,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之色,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呀呀,咱們這美人兒近來可是深得聖上恩寵,真是風頭無兩,風光無限呐!”他說話的語氣裡明顯透露出滿滿的不滿和嫉妒。
傾城微微抿嘴一笑,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謙遜之色,雙手交疊於身前,身子微躬,語氣極為恭敬地說道“這一切都得多虧菲兒姑娘在淑妃娘娘麵前替傾城美言,還有淑妃娘娘對傾城的厚愛與賞識,傾城實在是愧不敢當,又怎敢居功自傲。”
王遷的聲音不鹹不淡,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既然如此,那不知道我家菲兒姑娘交待給傾城姑娘的事情,如今辦得如何?可有什麼進展?”
傾城抬起頭,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過了片刻,她才輕聲回答道“倒是已經有點眉目了。隻是隻是那人的身份頗為特殊,傾城實在是招惹不起!除非除非”說到這裡,傾城忽然停下話語,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站在旁邊始終沉默不語的陳不易,想要看看她對此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陳不易的嘴角微微上揚,略微彎曲成一個嘲諷的弧度,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顯然對傾城的這番說辭並不以為然。
王遷見狀,連忙順著傾城的話追問下去“除非怎樣?傾城姑娘不妨直說無妨。”
傾城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雙眼直直地望向陳不易,毫不猶豫地說道“除非菲兒姑娘能夠向傾城保證我的人身安全無虞,或者賜予我足夠尊崇顯耀的地位和權勢!否則,這件事情恐怕很難辦成。”說完之後,她便目不轉睛地盯著陳不易,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王遷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傾城,緩緩說道“原來如此,看來傾城姑娘這是想要待價而沽,趁機抬高自己的身價!”
傾城用那如蔥般的玉指輕掩著嬌美的麵龐,發出一陣銀鈴般的輕笑,柔聲說道“王大人多慮了!傾城隻不過是想要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罷了,如今也隻能仰仗菲兒姑娘您的幫助!”
陳不易一臉漠然,顯然已經對這場談話失去了興致,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作勢便要轉身離去。
傾城見狀,心中一急,連忙伸手緊緊拉住陳不易的衣袖,急切地喊道“菲兒姑娘,先彆走啊!我知道那潘氏姐妹身後之人對於您來說至關重要,但我也隻是想要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王遷眉頭微皺,毫不客氣地將傾城的手用力撥開,並警告道“傾城姑娘還請注意一下自己的舉止,這般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萬一不小心誤傷了我家姑娘可如何是好!再說了,您願不願意講這些事暫且不論,也總得先問問我家姑娘究竟有沒有想聽的意願吧!難不成您覺得姬淑妃和戰王都護不住我家姑娘嗎?傾城姑娘還是請回吧!”
傾城聞言,臉色瞬間一變,再也不複之前那副恭順謙和的模樣。她柳眉倒豎,美眸圓睜,怒聲嗬斥道“陳菲,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絕情!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對付你?而且他們可不單單隻是針對你一個人,就連拓跋熾也被卷入其中!哼,你彆以為拓跋熾就是天下無敵的存在了,你實在是太過天真!”
陳不易聽到這話後,停下腳步,回過頭冷冷地瞥了傾城一眼,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暗自歎息道“此人無藥可救了……”
王遷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穩穩地攔住了傾城那嬌弱的身軀,他目光冷冽,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容,對著傾城嘲諷道“傾城姑娘啊,您可真是太高看自己啦!我家姑娘最後的結局怎樣,根本無需您來操心勞神。依我看,您必定會死在我家姑娘前頭!所以,您還是趕緊打道回府吧,好好琢磨琢磨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這小命多苟延殘喘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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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遷絲毫沒有給傾城留半點情麵,直接大手一揮,像趕蒼蠅似的將其無情地驅趕了出去。
待確認傾城走遠之後,他方才緩緩轉過身來,動作利落地合上那扇厚重的大門,並小心翼翼地上好門閂,這才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回到屋內。
一進屋,王遷就朝著正端坐在桌前的陳不易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道“公子,人已經被打發走了。”
陳不易微微頷首,表示知曉此事,隨後輕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人啊,若是一心想要自尋死路,旁人就是有心阻攔也是無濟於事!”
王遷聞言,快步走到陳不易對麵坐下,眉頭微皺,麵露憂色地問道“公子,難道咱們當真就這樣坐以待斃?需不需要屬下去安排些其他事宜?是否請姬淑妃娘娘出手相助一下?”
陳不易卻隻是輕輕地抿了抿嘴唇,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回應道“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應當由我親自解決。他們各有各的事,我又怎能因為一己之私,而給他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況且,傾城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要挾,想必已然發現了某些不為人知的隱秘。以她的心性和能力,定然是無法守住這個秘密的。”
說到此處,陳不易稍稍停頓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遠方,接著繼續開口道“至於究竟是誰想要加害於我……說實話,我倒並不是特彆急於知曉答案。既然有人處心積慮地設下此局,那麼遲早都會露出馬腳。”
“又不是衝我來的。就算舉世皆敵,自然也會有他人扛著,哪裡用得著咱們在這裡胡亂操心?”陳不易輕輕地吹了一下麵前冒著熱氣的茶水,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王遷聽後微微一笑,開口道“公子啊,您這心性,嘿嘿,也難怪總是讓人感覺您不食人間煙火一般,實在是太超然啦!”
陳不易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應道“我說的隻不過是實情。即便不知這幕後黑手是誰,總歸也就是那些朝廷大臣或者皇子。以咱們目前的實力,無論是誰,咱們都難以與之抗衡。既然如此,又何必傻乎乎地跑去摻和其中?甭管最終挑唆起來爭鬥的人到底是誰,隻要能放出一個引子,讓他們彼此之間像瘋狗一樣互相撕咬就行!咱們隻需要安安分分地把自己手頭的事情做好,不給他們增添麻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