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茵蘊憤怒伸出手指指著麵前的人,大聲控訴自己的丈夫李博稻,兩行血淚從雙眸流出滑至頜骨滴落在地,
我看著程茵蘊的悲劇發生卻無能為力,突然我渾身發抖,蜷縮在地,手腳抽搐,痛苦的捂住肚子渾身顫抖,滿地打滾,猛然睜大雙眼,口吐白沫,護住頭部卻不斷用腦袋捶地,直到腦門上血水橫飛,緊閉雙唇昏死過去。
“趙娣,趙娣!你怎麼了,趙娣?!”青黛跪在地上把我的腦袋放在她的大腿上,心中急切卻又無助,隻能掩麵哭泣,
而青黛身後的錢雪瞳孔不斷的放大,表情有些扭曲恐懼的看著麵前,青黛察覺錢雪的異常轉頭看向錢雪,又看了看自己麵前什麼都沒有,
“李博稻,到了現在,你還不認錯?”程茵蘊問責時語氣憤恨又夾雜著些許哀傷,直到今天她都在想她愛的那個李博稻到底存不存在。
“哈哈哈哈哈”李博稻充滿諷刺意味大笑著緩緩起身,他的目光落在怨氣黑鬱的程茵蘊身上,
“我錯了嗎?我錯了嗎?我哪來的錯?我沒有出軌愛上彆人,我沒有背信棄義拋妻棄子,我更沒有讓你們娘倆忍饑挨餓,你現在告訴我我錯了?哈哈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程茵蘊,你首先是我的妻子,其次是我孩子的母親,我把我們的孩子努力的撫養成人,你現在卻告訴我,我錯了?我哪來的錯?!”李博稻獰笑不屑的看著她,正如那一夜他在教室裡把程茵蘊作為人的尊嚴,自尊,依賴,全部一點點揉碎隨後肆意踐踏。
而一臉呆滯的李宗澤,不,現在應該是叫,李言汐,她痛苦的抱住頭跪在地上,兩歲時的記憶一點一點慢慢浮現,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的父親怎麼蹂躪自己的母親,她也看到了母親的腦袋怎麼一點一點開出鮮豔的花,她全都記起來了,但是她還不願意相信自己敬仰互為支撐的父親能做出這樣的事,十多年了,她一直不肯記起這件事,又或者說是自己為了保護自己不願意記起這件事……
“李博稻,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程茵蘊突然將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一旁的錢雪突然尖叫,表情痛苦,死死的捂住雙眼,指尖慢慢滲出紅色的血液,
反觀一旁的程茵蘊仿佛有什麼東西讓她突破,墨色的眸子中浮現出濃濃的殺意,她慢慢抬起右手,對著李博稻用力一捏,身體好似被什麼東西束縛,全身的骨頭傳來清脆的聲響,一個甩手李博稻被甩到牆上,煙霧彌漫,李博稻趴在地上,金絲眼鏡已經被打掉,他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卻吐出一口鮮血。
“我,我沒錯,全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你才讓我失手把你打死,”他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艱難的指向程茵蘊,他不認錯。
“我的錯?是你的猜忌毀了這個家,也因為你的自私懷疑毀了我!”程茵蘊眼神之中隻有滿滿的恨意,她現在隻想殺了李博稻,殺了這個自私自利陰險毒辣的丈夫!
隨手揮動煞氣,把李博稻提到半空,再次控製煞氣不斷的朝他臉上打去,
“娘!”李言汐突然攔在李博稻身前,她慢慢朝著程茵蘊下跪,程茵蘊停下手中的動作,恢複人形,雙眼充滿不解,
“娘,爹他照顧了我十多年,我知道爹打娘的時候,娘很疼,可是能不能讓爹將功抵過,你已經是鬼了,我還需要爹在這個世界上陪伴著我,娘!女兒不孝,可是女兒的親人隻剩下這一個爹了啊!”李言汐的一番話,讓程茵蘊快步走到她的麵前,猛的抬起了手,又咬了咬嘴唇,又把手慢慢的放了下來,已經十多年了麼?當時小小的言汐如今已經長這麼大了,
“你爹,把我殺了啊!”程茵蘊抬頭大喝一聲,眼底滿是落寞,語調嘶啞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又像是想要說服李言汐一般,她自嘲般笑了笑,覺得自己很可笑又很可悲,自己生下的孩子連自己的苦難都沒辦法共鳴,隻因為她需要一個親人在世界陪她,就可以否定她父親的罪過。
“嗬嗬嗬,程茵蘊,你看到了吧,孩子都說了我沒錯,嗬嗬嗬,哈哈哈哈!”李博稻艱難的抬起血肉模糊的臉,放聲大笑,
“娘,我對不起你!”李言汐朝著地板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可是,你娘有什麼錯呢?她隻是走錯了路,看錯了人,就因為你爹的猜疑讓你娘白白喪命嗎?”我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還掛著剛剛因為程茵蘊的死亡回放而流下的眼淚,我並不是同情程茵蘊,隻是我再次體驗了一次她經曆的事對李博稻感到十分惡心,
“你爹,殺人了,殺了人就要受罰,你需要你爹這麼一個親人,那你娘呢?你有沒有,咳咳咳,你有沒有考慮過她?她憑什麼要被殺害還要背負一個出軌的罪名?你已經全都記起來了,不是嗎?帶著你爹去自首吧,你不能讓他一錯再錯了!”慢慢起身大口喘息,心臟劇烈跳動,這個感覺讓我心頭一熱,我自認為我已經是一個對生活十分麻木的人,如果隻是程茵蘊單純的通過言語訴說,我還會像現在這樣為她打抱不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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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解鎖的是新的能力麼,我能體驗到鬼的死亡流程?
“趙娣,我隻有這一個爹了不是嗎?不要,不要帶走我爹,娘,你就原諒我爹吧,我每年都會給你燒紙錢的,娘!”李言汐帶著哭腔大聲叫喊著,看到我沒有回答,轉頭又朝程茵蘊磕頭,仿佛李博稻是她唯一珍視的人。
我默默思索,如果李博稻真的會因為周圍人的閒言碎語就殺掉他愛的程茵蘊嗎?如果不是程茵蘊乾的那些……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不是麼?
“噗嗤,真是一出父女情深的好戲啊,”教室門外一聲嗤笑,清冷的聲線打斷我的思索,伴隨著高跟鞋落地的“噠噠”聲,不知怎麼,我原本冰冷的身體突然感受到一絲暖意,溫度隨著高跟鞋聲音的靠近開始極速上升。
教室門“轟”的一聲被打開,進來的女生黑色長發齊腰,一隻白貓慵懶的趴在女生肩膀上,臉上戴著一張以白色為底的儺麵,灰黑色的娥眉點至眉頭,誇張空洞的丹鳳眼上翹,朱紅的眼影讓素色的儺麵仿佛有了生氣,血色的雙唇微微上揚,赤色點綴在嘴角兩側顯得尤為詭異,女生一米七的身高踩著黑色碎鑽包裹的紅底黑麵高跟,黑色抹胸齊屁包臀小短裙,讓她的鎖骨暴露在外,儘顯嫵媚。
“你是誰?”她的靠近不知道為什麼讓我身體溫度快速升高,而且那隻貓總讓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我是誰呢,嗯,我想想,”女生站在原地低頭沉思,
“所以?你……”
“啊,我想起來了,趙娣,不管雞蛋有沒有縫,蒼蠅始終都會去摸一把。”她的話莫名其妙,但是她怎麼知道我在心裡想的話?
女生轉身踩著高跟走向跪在地上的李言汐,彎下腰用左手的指甲似乎十分嫌棄的抬起李言汐的頭,
“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母親呢?”隨後右手抬起,“啪”的一聲讓所有人愣在原地,聲音回蕩在教室裡,
“老實說,就算你不能共鳴她,做不到感同身受,你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良知接不接受吧?”
她慢慢站起身子,扭頭走到程茵蘊麵前,張開手臂抱了上去,
“就這麼水靈靈的抱上去了?”青黛有些吃驚的張著嘴,小聲說道,
“這麼久以來,辛苦你了,”女生輕拍程茵蘊的背,好似在哄著一個小女孩,
“她,首先是一個人,跟你父親跟你一樣的人,其次,她才是誰的妻子,最後,是誰的母親,她,生育你,在自己的生命的最後關頭保護你。而你,不能因為你父親對你的這些年錯誤的養育之恩就否定你父親是一個殺人犯的事實,”女生背靠課桌,側身雙手支撐輕跳坐上,當著李博稻的麵慢慢翹腿,裙下春光被腫成豬頭的李博稻看的一覽無餘,女生用右手撐住自己的臉,歪著頭觀察李博稻的反應,儺麵起伏卻沒有掉下,
“你的母親,隻是被她的大學同學安慰的拍拍肩膀,你的父親就將她虐殺,他現在可是看到我的裙擺下不該看到的,那他應該受到什麼懲罰呢?”女生不急不慢的詢問,清冷的聲線讓李言汐誤以為女生真的在詢問自己的意見。
“是你自己不小心露出來的,又不是我父親……”
“那你的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