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孫山定了定神，繼續追問道
“小歌，那個占據了我的身體的鮫人有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蘇艾歌輕輕搖了搖頭，表示目前為止尚未發生任何異常情況。
接著她告訴孫山，那個鮫人雖然占用了他的身軀，但同時也繼承了他的部分記憶。
聽到這裡，孫山不禁再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竟然如此！”
想到有個陌生人不僅霸占了自己的身體，還窺探了自己的記憶，
孫山隻覺得渾身一陣惡寒，心中充滿了厭惡和膈應之感。
接下來的路上，蘇艾歌給孫山解釋了這個契約，以及她目前了解到的鮫人的情況。
當終於上岸時，蘇艾歌向孫山投去鼓勵的目光，
輕聲說道“來，現在輪到你試試看能否變出雙腿啦！”
此刻的孫山，那張麵龐堪稱精美絕倫。
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窩，挺直而高聳的鼻梁仿佛是雕刻大師精心雕琢而成；
那雙眼眸明亮得猶如蘊含著水光一般，熠熠生輝；
他的肌膚白皙如雪，一頭烏亮的黑發柔順地垂落在肩頭，整個人宛如從漫畫世界中走出來的人物那般迷人。
此時此刻，身處馬車中的孫山正依靠著那條長長的魚尾支撐著身體站立起來。
聽到蘇艾歌的話後，他微微點了點頭，接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輕輕推開身旁的車窗。
隨著車窗緩緩被推開，僅僅隻是露出一條狹窄的縫隙，外界清新的空氣便迫不及待地鑽了進來。
然而，對於孫山來說，這些往日裡令他感到無比舒適愜意的空氣，
如今卻像一根根銳利的針芒直刺鼻腔，瞬間讓他覺得鼻子異常乾燥難受，甚至連嘴唇也開始出現了乾裂的跡象。
孫山並不知道這其實是因為之前所訂立的契約已經被解除掉一部分的緣故，
如果沒有經過這樣的處理，
恐怕隻要他一接觸到陸地上的空氣，全身都會迅速變得如同乾涸的河床一般，整條魚兒可能都會因此徹底乾裂開來。
儘管如此，強烈的疼痛感不斷襲來，但孫山還是咬緊牙關，
緊緊皺起眉頭，努力忍耐著臉頰上傳來的陣陣刺痛，同時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半身之上。
一旁密切關注著孫山變化的蘇艾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在二人緊張的注視下，隻見在孫山原本光滑圓潤的魚尾漸漸地顯露出了骨骼的輪廓，
並且伴隨著輕微的“哢哢”聲，魚尾表麵開始逐漸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痕。
那些裂痕越來越多、越來越深，最終慢慢地分裂成兩條完整的人類腿部形狀。
蘇艾歌凝視著孫山臉頰上那一道道乾裂的痕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惜之情。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多賺積分積分，好求助係統，看看孫山能不能回到屬於他自己的身體之中。
蘇艾歌已經和係統相處這麼久，知道隻要有積分，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是係統辦不到的。
此刻，孫山赤裸著身軀站在那裡。
由於在海中時鮫人們向來不穿著衣物，所以他身上並無片縷遮體。
隻有極少數的雌性鮫人，會施展法術幻化成一件類似於內衣般的衣物來遮蔽胸前，
但孫山方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能夠重回岸上這件事情上，完全未曾留意自身的著裝狀況。
而他也不知道，
就在剛才孫山專注地望向窗外之時，
蘇艾歌的目光已如掃描儀一般，將他的整個身體細細打量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