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一行人在第七天堂包下了最好的包廂,點了最貴的酒菜,席間菜碟子酒杯子亂飛好不熱鬨。
“蓋烏斯那個蠢貨,居然一邊說不信神,一邊說什麼……自己是天命之人,哈哈哈!自己都沒法說服自己的白癡……”薩圖雅一手舉著啤酒杯,一手拍著桌子狂笑。
“哈哈……你還說他那,那你不也是,救得人沒殺的人多,哪個當醫生的跟你一樣到處砍人啊……”艾博爾特醉醺醺地摟著薩圖雅的肩膀。
薩圖雅把臉湊到艾博爾特麵前直勾勾盯著他,兩人甚至都能聞到彼此的呼吸聲。在一片“親起來”的起哄裡,薩圖雅輕啟朱唇道“關你屁事。”
隨後薩圖雅也不理失望得大呼小叫的拂曉眾,自顧自撈起一根汁水淋漓的盜龍腿,撕下一小塊肉慢慢品嘗。
和艾博爾特之間的那層窗戶紙,薩圖雅到底是沒有捅破。兩人之間暗暗生出的情愫,她認為更傾向於實力相當且同患難共生死的隊友之間的惺惺相惜。
而艾博爾特的感情更是摻雜了一些現實的因素——邁入十六歲的門檻後,薩圖雅已經出落成了格裡達尼亞首屈一指的美人,據彆人說徹底超越了以美貌聞名的幻術皇嘉恩艾神納。
有個自號異國詩人的好事之徒畫了本艾歐澤亞美女圖鑒,薩圖雅僅次於幻影群島的塞壬和鳥人族的蠻神迦樓羅兩個怪物排名第三。
薩圖雅對此不置可否,艾歐澤亞這麼大,不知道有多少遠在深穀有幽香的美女。這本子才出來三天就被傳得滿艾歐澤亞就是,導致現在她的豔名和凶名一樣廣傳四海。
幾人酒足飯飽鬨夠,賠償了店家被砸壞的設施和碗碟,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第七天堂。
“薩圖雅閣下,我們山水有相逢,明日再相見!”阿爾菲諾搖搖晃晃地喊了一嗓子,在自己老妹阿莉塞的攙扶下一步一挪地走了。
“命運會讓我們再次相會的。”於裡昂熱衝薩圖雅點了點頭,扛著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艾博爾特離開了。
雅修特拉則在照顧著眼冒金星的帕帕力莫和伊達“再見了,我不會忘記我們在拉諾西亞的第一次見麵。”
薩圖雅對著他們用力地揮了揮手,就如同三年前一個人來摩杜納一般,又一個人離開了。
一陣寒風吹來,薩圖雅打了一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再次成為了孑然一人。
在摩杜納的城門洞子裡,桑克瑞德就如同第一次見麵一般斜靠在牆上,把玩著一把匕首。
“嗬,我還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薩圖雅嗤笑一聲。
“哎,彆這麼說我嘛,美麗的小薩圖雅,我可是愛的吟遊詩人,讓美女哭泣可不是我應該乾的事情。”
桑克瑞德輕佻地笑了笑,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語氣有問題,表情鄭重了起來,“薩圖雅,我當初招攬你進入拂曉血盟,現在想來,那真是我此生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從這裡回格裡達尼亞有點危險,我送送你吧。”
薩圖雅捂嘴輕笑“那就有勞桑克瑞德先生保護了。”
開玩笑,以薩圖雅現在的力量,尋常小賊一聽說我來了說不定會嚇得當場向本地守備隊自首,根本不需要護衛。桑克瑞德隻是找個由頭道彆罷了。
“你彆看我這麼威風,我小時候可比你淒慘多了,到了你這個年紀我還在利姆薩羅敏薩的小巷裡靠摸彆人錢包為生……”
薩圖雅一臉興奮地聽著桑克瑞德講古“然後呢?”
“後來,我偷了一個人的錢包,被他抓住了。可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告訴我,我天生輕便的手腳應當為拯救世界所用。”
“我猜猜,你偷的那個人是路易索瓦大師?”拯救世界這話聽著太耳熟了。
“正是如此。”桑克瑞德紳士地把薩圖雅扶上篷車,跨坐在車轅上駕駛著陸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