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圖雅在離開虛無界的時候已經因為以太枯竭陷入了昏迷,所以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
古拉哈提亞在獲得多加和烏內的皇血後,擁有了控製水晶塔的權限,而且找回了祖先托付給他的記憶。
於是,為了報答大家,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古拉哈提亞趁所有人都不在塔裡時,啟動了大門機關,將自己封閉在了裡麵。
那時,隻有艾博爾特和拉姆布魯斯兩人在場。古拉哈提亞告訴他們,第四靈災結束後,人們期望水晶塔未來能夠為了人們的幸福而運作。這樣的祈禱傳達到了當時最後一名皇室末裔那裡。
那位末裔決定把希望留給未來,她通過皇族的秘術將自己的血與記憶托付給了最為信賴的男人。那就是古拉哈提亞的祖先……是一切的開始。
雖然經過了這數千年的時光,法術的力量越來越弱,血脈也越來越稀薄……但在最後一滴血也消失殆儘之前,總算是在這次探索中被回憶起來了。
正如那位末裔的觀點,水晶塔對於現在的艾歐澤亞來說還過於超前,如果想將它用在正途,恐怕需要達到足以匹敵古代亞拉戈文明的技術水平才行。
在那之前,不知又要經過多少年月,到了那時候,隻怕能操控水晶塔的古拉哈提亞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而皇血說不定也會斷絕……
因此,古拉哈提亞決定凍結自己,讓自己和水晶塔共同沉睡,在遙遠的未來,艾歐澤亞的技術水平達到水晶塔能夠被開啟的層次之時,他將蘇醒,引導人們正確使用這座塔……
真是宏偉的願望。薩圖雅雙手合十,衷心地在心底祝福古拉哈提亞有朝一日能蘇醒。
不知道他的願望中,有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拉姆布魯斯依然在煩惱,他好像在煩惱彆的什麼。
“哎,既然水晶塔已經調查完成,這座營地也就該拆除了,幸好我們從裡麵搬出了足夠多的考古資料……”拉姆布魯斯拍拍臉,向薩圖雅伸出手,“幻術皇閣下,如果您以後還有什麼關於亞拉戈文明的想法,歡迎您來摩杜納的財團辦事處,我的人將會在那裡竭誠以待。”
“嗯?你要回薩雷安了?”薩圖雅伸出手和拉姆布魯斯握了握,有些好奇。
“是啊……巴爾德西昂委員會的總部突然消失了,我作為現存已知的最後一位巴爾德西昂委員會成員,得回去處理這件事……真是讓人頭大……加拉夫那家夥到底在乾啥?”
加拉夫·巴爾德西昂是巴爾德西昂委員會主席,連他都出事了,薩圖雅認為再把委員會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那麼,祝您回國一路順風。”薩圖雅向拉姆布魯斯和艾博爾特行了一禮,出門去拿屬於自己的那份賞金。
掂著手裡的金幣卡,薩圖雅走出營地。長長的道路伸向遠處的喪靈鐘城,無數魔物在道路兩旁的山林間咆哮著。
薩圖雅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薩圖雅,我……”
身後有人在叫自己。
薩圖雅轉頭望去,見艾博爾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薩圖雅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的回答和之前一樣。”
艾博爾特臉上湧現出失望的神色。
“為什麼?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
“你了解我嗎?”薩圖雅打斷了艾博爾特的話。
“當然了!你是薩圖雅·浩特革,是格裡達尼亞的幻術皇,是世間最強的白魔法師,也是一個熱心的小姐,是神醫濟世的聖人……
“我不會忘記,在蜥蜴人祭壇裡,當我麵臨絕境時,你冒著被伊弗利特精煉的危險幫助我……
“我不會忘記,我們在中央堡騎著那台魔導機甲並肩作戰……
“我不會忘記,我們在水晶塔和虛無界之門經曆的一切……
“我們經曆了這麼多,薩圖雅,你不認為我們已經可以更進一步了嗎?”
薩圖雅粲然一笑,緩緩搖了搖頭。
是啊,我甚至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怎麼能奢求彆人能了解我呢?
“我給你講個我們那邊的故事吧,就在不久前發生的。有個冒險者小隊,治療師和防護手是情侶,馬上就要結婚了。
“結果他們在攻略中央林區的塔姆塔拉墓園時,防護手過於冒進死在了魔物堆中……治療師帶著防護手僅存的腦袋,回家去了。”
“是艾達和阿維爾?”艾博爾特一怔。
“你認識啊。你的風格和阿維爾真的很像,都是那樣的勇敢、冒進,我……對你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