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將晶體收入空間袋，父親最後的聲音仍在耳邊回響。那些信息量太大，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他看了眼周圍的殘垣斷壁，剛才的戰鬥讓這裡徹底變成廢墟。
"白鴿，你那邊的信息傳遞得怎麼樣了？"他按下通訊器問道。
"放心，已經建立了完整的網絡。"白鴿的聲音透著疲憊，"但有件事你得知道，我在數據流中發現了一些異常波動。似乎有人在試圖破譯這些信息。"
林昊眉頭一皺"永夜的人？"
"不像。"白鴿說，"如果是他們，不會這麼小心謹慎。這個人的手法很專業，但明顯在避免引起注意。"
正說著，林昊的通訊器突然發出一聲輕響。一條加密信息出現在屏幕上，發件人顯示為"影"。
"林昊，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關於你父親的事，今晚午夜，老城區聖約瑟夫教堂。"
消息隻有短短一行，但每個字都像是精心挑選過的。尤其是"你父親"這三個字，給人一種對方確實知道內情的感覺。
"有意思。"林昊冷笑，"不知道又是什麼人在打什麼主意。"
"我幫你查查？"白鴿問。
"不用。"林昊站起身，"與其被動防範，不如主動出擊。正好我也想見見這位神秘人。"
夜色漸深，老城區一片昏暗。聖約瑟夫教堂矗立在街角，哥特式的尖頂在月光下投下細長的陰影。這座建於百年前的教堂早已廢棄，但那些雕像和彩窗依然完好，仿佛在訴說著某段被遺忘的往事。
林昊提前半小時到達，仔細偵查了周圍環境。教堂的圍牆上布滿藤蔓，主廳的大門虛掩著，能看到裡麵點點燭光。
他先是在外圍設下幾個空間錨點，以防有人偷襲。然後悄無聲息地潛入教堂，在暗處觀察。主廳裡空空蕩蕩，隻有祭壇上的燭火在跳動，將聖母瑪利亞的雕像映照得忽明忽暗。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側門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那人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兜帽，整個人仿佛與陰影融為一體。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麵具——一個銀白色的狐狸麵具，在燭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那裡。"來人開口，聲音經過處理器的調製，聽不出性彆，"如果我想傷害你，就不會選在這種地方見麵。"
林昊從陰影中走出"你就是發信息的人？"
"人們都叫我"影子"。"對方說，"我知道你對這個稱呼不陌生。永夜內部最神秘的情報員之一，負責監視重要目標。而你，林昊，就是我負責監視的對象之一。"
林昊心中一凜。確實，這個代號他在永夜的檔案中見過多次，但從未有人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所以，你是來坦白的？"林昊問。
"不完全是。"影子說，"我是來還一個人情的。當年你父親幫過我，讓我看清了永夜的本質。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一些真相了。"
"為什麼是現在？"
"因為永夜已經亂了。"影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魅影的失敗不僅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更重要的是暴露了內部的分歧。現在，重要的不是永夜會不會分裂，而是會分裂成幾派。"
林昊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永夜內部早就不是鐵板一塊？"
"從來就不是。"影子說，"表麵上雖然統一行動，但實際上至少分為三個派係。保守派主張循序漸進，激進派想要徹底改變世界，還有一些人則在暗中推行著自己的計劃。"
說到這裡，影子突然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就在這時，教堂的穹頂上傳來輕微的響動。
幾乎是同時，林昊和影子都作出了反應。林昊瞬間開啟空間跳躍，而影子則化作一團黑霧消散。下一秒，數道光束從天而降，將他們原來站立的位置轟出深坑。
"找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叛徒，你終於露麵了。"
十幾個黑衣人從穹頂跳下，每個人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他們胸前彆著銀色徽章，正是永夜精英小隊的標誌。